见状路皆起身，“那我先走了。”
“好。”
裴易清起身看着他走出芫荽的门，随后将喷瓶重新放回包里，刚准备走，就看见原本应该离开的路皆突然折返。
“怎么了？”他问道。
路皆不说话，只是指着旁边的地下室，于是裴易清将东西重新放下，一出门就看见几只野猫围在地下室门口，嗷呜嗷呜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见状他拿过桌上的喷雾，轻轻摇晃后拉远了距离，将药水均匀的喷在裴易清的右背上。晶亮的雾水从背脊一直滑到腰际，路皆垂眼顿了顿，扯下一点卫生纸擦干净。
上药的过程很快，裴易清只觉得一睁眼一闭眼就完成了。他将衣服穿好，对路皆说：“谢谢。”
这算得上他们俩十分珍贵的和谐画面，裴易清整理好仪容看着店外已经全黑的夜色，“刚回来？”
“嗯。”路皆将药收好放在一边。
“哦，”裴易清轻咳一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吃了吗？”
路皆说完这句话后只觉得他和裴易清之间飘过了六个黑点，紧接着飞过一群乌鸦。
很尬。
而裴易清的表情霎时间从疑惑到无语到想拒绝最后再到妥协，随后指了指他身后的通道，“直走左转。”
“谢谢。”路皆点点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虽然裴易清说得简单明了，但芫荽的布局却别有洞天，路皆一直往里都没有找着那个直走左转就能看见的厕所，而是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花园，一棵古树立在园角，树下还摆了摇椅和唱片机。
裴易清从小到大有喂流浪猫狗的习惯，但是他喂养的方式也很散漫，大多都是用碗放点猫狗皆宜的剩菜。以前在家时他会放在门口，几天之后就被老妈挪开了，于是他便放在小区楼道下面，上大学便是放在食堂后的角落里。
放完之后他就不管了，等吃完再去添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
“吃了。”
“那就好。”
又安静下来。
这时路皆的目光落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面上，于是说：“你要打烊了？”
“嗯，就准备走了。”正巧裴易清不知道该怎么结束对话。
摇椅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茶，显然这些设置并不是用来装逼的。
他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继续寻找，最终找到了被一堆花草遮住的厕所门。他本来只是想装装样子，但走到门口还是顺便踏了进去。
厕所小巧又精致，飘着些淡淡的香气，路皆觉得这里比大牛吃饭的地儿都要干净。
他象征性的按了抽水马桶，随后顺着原路返回，看见裴易清依旧在前台涂药，于是提到：“需不需要帮忙？”
裴易清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思量，最终将药放在桌上，背对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