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继续喂他喝粥。
喝完大半碗,贺一斐说自己喝不下了。
谢惟起身道,“你陪小斐聊会天,我去打个电话。”
他一走,贺一斐就凑上来,笑得甜腻,他眼神太炙热,让我有点打怵。
我在想他已经待在这里一年了,难不成要待一辈子吗,这明明是
为了庆祝我的十八岁生日,谢惟特地请假在家,我从来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工作,也没有在家里看见他工作的一丝痕迹,他的人际交往似乎很单纯,只围绕着我一人打转,我姑且当作这是他很爱我的表现吧。
贺一斐是因为跟我们一起出去受伤的,谢惟心中有愧,把他接来这栋宅子跟我们一起生活,他救过我的命,我当然不会介意。
看着谢惟拄拐还要端着吃食进房间,我体贴地接过,“我来吧。”
推开房门,贺一斐果然已经醒了,他见到我进来,很高兴的模样,喊我小槐。
他已经二十二岁了,我才十八,他这样亲昵地喊我,我倒不觉得奇怪。
九月二十一,秋。
滴答——滴答——
九点闹钟一过,我就睁开眼。
大家好,我叫宋槐,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我的男朋友谢惟已经起床了,我听见外面的动静,掀开被子出去。
谢惟来到床前,把贺一斐抱下来坐到轮椅上,自始至终,贺一斐都在看我。
他总是这样看我,我却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我喂贺一斐吃饭,他很乖,我舀一口,他吃一口,全然没有因为下半身瘫痪而对生命失去信心,我由衷佩服他的强大,若是我这样半身不遂地活着,那可真是太痛苦了。
想到贺一斐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心里对他有多几分感激。
他长得实在漂亮,清丽的脸蛋看着人的时候很动人,我忍不住朝他笑了笑,他便更开心了,跟我说,“小槐,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拄着拐,左腿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听说一年前我们跟谢惟表弟贺一斐出去玩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连人带车一起滚下了山坡,我因为有表弟护着,所以并没有受什么伤,谢惟伤了腿,这辈子左腿都不能再使力,需要拄拐,而贺一斐是受伤最重的,直接摔成了半瘫痪,现在还在卧床。
虽然我没有什么外伤,但我的脑部遭受重创,谢惟说我不能记起以前的所有事情,我只知道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说起来觉得奇怪,我感觉我好像已经过了很多次十八岁生日,可只要我想要努力回忆,我的脑袋就会尖锐的疼。
算了,我不打算再想,先过好我今天的生日吧。
谢惟见到我出来,露出个很温柔的笑,我总觉得他不应该这么笑的,可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也就迎了上去,问他早餐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