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斐的手放在我的背上,轻轻摩挲着,他当真聪颖,总是能猜我所想,“王生秦?”
我抬眼看他,语气里的恨意浓烈得不像是我的声音,“我想杀了他。”
贺一斐沉沉看我很久,他的指头抚摸过我的唇,探入我温热的口腔,笑了笑,如玉的脸蛋顿时绽放出万千繁华,“小槐好心机,想借我的手除去讨厌的人。”
他一语道破我的目的,我顿时像被甩了一巴掌般,如同跳梁小丑难看至极,抱着他的臂正想松开,他却反手搂住我,在我唇上亲昵地啄了啄,笑得放肆,“不过既然小槐开口求我,我当然要满足。”
我眼里溢出欣喜,主动攀住他的脖子索吻。
这场性事让我发起了高烧,在半梦半醒间,我时而看到温司的脸,时而又与柏垣的脸交叠,他们两个好似成为了一个人。
我知道我不该对温司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可人若是能控制自己的心,就不能称之为人。
烧退后,我整整三日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踏出房间一步,并非谢惟和贺一斐限制我的行动,实则他们对自己安排跟着我的人很有信心,认为我绝翻不出他们的手掌。
这次是我自己不想出门。
当我察觉到谢惟和贺一斐对我强烈且病态的占有欲后,我忽而想赌一把,也许能借他们的手除去我恨之入骨的人。
要扳倒王生秦,绝非易事,他手里养了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安插在不同人身边,如果走正常途径,难保他进去了不会把所有人全盘抖出,因此只能走偏门。
谢惟得知贺一斐答应我这件事,沉默了很久,他坐到我身边,冷峻的五官紧绷着,半边脸隐在光影中,我忽然想起我们的初见,那年我才十七岁,谢惟笑着讽刺我,当时我仍不知我与他竟有这么深的羁绊。
他的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也常年在服药,有一回我见到他似是头痛欲裂,忍不住拿脑袋去撞墙,分明是有些疯狂的行为,他却不知道痛似的,
在贺一斐尝试喂我喝粥,我第三次把碗打碎时,他再能掩饰自己的脾性,此时也不由得面色森然地盯着我,“你要不想吃,我直接给你打营养针。”
我无所谓地扭过头,他被我的态度激怒,几次咬牙,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怒火灼烧后的荒蛮,他握住我纤细的手腕,气恼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知道机会来了,默然看着他,喉咙干涩,说话很沙哑,“小斐,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愣了一瞬,握着我的手忽然松开,眉头紧皱,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慢慢靠近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伸手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低语,“我恨一个人,你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