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信世界
【而也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发现种绝对性公平东西。】
明昼在纸上缓慢留下两个字:【死亡。】
【这是每个人必知结局。们无法掌握人生剧本,但从出生起就知道这个结局。人有富贵贫贱,有盲弱病哑,各不相同,因此被划分出三六九等,这本身就是不公平。】
【唯相同大概就是,无论生命长短,们终将会步入死亡。】
【这是命运赐予唯公平。】
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
明昼洗完澡摸索着从浴室出来,依稀还能听见走廊传来阵杂乱脚步声,隔着厚厚防盗门,所有声音都像蒙上层薄纱,听不真切。
据说楼上住着户人家,患有抑郁症女主人跳楼z.sha。明昼晚上回来时候,听见许多人都围在楼下看热闹嚼舌根声音,但那些与他都没有太大关系,他只是拄着导盲棍慢慢走进电梯。
明昼头发微湿,发梢尚且滴着水,但他并没有去擦拭,而是像往常样在书桌边坐下,拿出纸张和盲笔,开始记录着什。
这是明昼个习惯。他需要做些什事情来打发漫长黑暗时间,并证明自己确实在这个世界上活过,而纸笔就是最好痕迹。
明昼此时没有戴墨镜,但因为多年习惯,双目仍是闭着。睫毛纤长漆黑,鸦羽般,在眼下打落片阴影,因着靠近窗边,高挺鼻尖上落下点属于月色白芒。脖颈处有颗浅浅痣,衬着冷白皮肤异常醒目。
【曾经想过和她做样事,但同样是死亡,却又有着些许不同。她选择抛下切离开这个世界,而在濒临死亡时总想带走些什,就像即将溺毙人会将岸边生者拖入水中。】
明昼写完这句话,中途停顿许久,尖尖盲笔悬在半空,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落下,最后终于扎下个洞,开始继续书写:
【又遇见他,萧今昂……】
明昼仿佛是怕自己忘这个名字,在纸上重复写两遍:
他个人在黑暗中枯坐时,甚至察觉不到自己呼吸和心跳,那种感觉就像躺在腐朽棺木中,除等待死亡来临什也做不,连骨头都是僵硬。
盲笔扎破厚厚牛皮纸,发出声声富有节奏性轻响。窗外雨声淅沥,冲刷掉女人跳楼z.sha时在地面所留下血迹,将切都归于原点。
明昼伏在桌案前,低头书写着什,房间内空调冷气慢慢吹干他头发。
【今天楼上邻居死。】
【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见过她、和她说过话,甚至都不知道她名字。今天终于相遇,却是途经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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