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百里渡月慢慢收回手,意有所指:“既不是你,那便另有其人。”
这下慌成段阳,他急匆匆下跪,拱手行
高座上男子看桑非晚眼,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后知后觉想起他就是后院那群美人中最闹腾个,腹内草包,胸无点墨,便如美人有皮无骨,有肉无魂,实难入画。
可今日瞧,反倒多几分灵韵。
百里渡月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离座,负手步下台阶,绯红衣袍下摆擦过地面,逶迤而过,发出轻微声响。他行至桑非晚面前,听不出情绪出声问道:“画是你蹭花?”
侍从举着那幅画上前,墨痕比白日更加突兀。
桑非晚不急不缓道:“非晚确实打扫过书房,却并未弄脏画卷,请城主明鉴。”
:“是这样吗?”
段阳却摇摇头,结结巴巴道:“……忘……今日是先离开书房,非晚留下关门,故而并未注意那幅画。”
他这是故意祸水东引。
管家不耐烦听他们两个推卸责任,挥手直接命侍卫把他们两个都带走:“这些话你们留着去城主面前说吧!”
听见能去见城主,段阳心中暗自窃喜,眼睛都亮瞬。
百里渡月想法和众人样,怀疑是桑非晚故意陷害段阳:“你说你不曾蹭脏画卷,有何凭证?”
段阳因为平日“老实”,反倒躲过劫责问。
桑非晚:“城主作画用是无痕墨,见画上山峦笔触浓重,轻灵未显,便知墨痕未干,故而打扫之时慎之又慎,又怎会故意蹭花画卷。”
百里渡月闻言似乎是轻笑声:“你倒是识货。”
他指尖修长冰凉,忽然勾起桑非晚下巴,意味不明直视着对方。然而那双眼睛落落大方,坦荡至极,不见半分心虚慌张。
桑非晚倒没什反应,言不发,和侍卫起去主殿。
苍都城上任老城主膝下子嗣无数,却唯有百里渡月能继任此位,掌管整个北域,可见不俗。桑非晚进入主殿时候,只见上首坐着名男子,发戴玉冠,身红底暗金纹路常服,有慵懒出尘之气。然而更为奇异则是,百里渡月发色并非墨黑,而是剔透如霜雪,连眼睫都是白。
段阳第次见到百里渡月,眼睛都直,没想到系统给他任务目标长得居然如此绝色。
桑非晚盯着百里渡月漆黑眼底看片刻,最后断定现在执掌身体是恶人格,微不可察笑笑,然后掀起衣袍下摆,从容跪地:“非晚见过城主。”
他好似画中人,举动行云流水,带着说不出雅致。眸中墨玉流光,低眉浅笑之间连殿阁都亮几分,只让人忽然懂“蓬荜生辉”四字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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