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闻言将谢夫人用力拉起来,双眼猩红:“娘,你别求他!不怕死!”
“啪!”
谢夫人忽然重重扇他巴掌,哭喊道:“但是娘怕!”
不知是那巴掌太重,还是
楚熹年忽然叫谢镜渊声,然后偏头亲亲他。
谢镜渊没说话,后退着落入楚熹年怀中。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心里恨少那些,不至于带着同归于尽般覆灭感。
大抵今日太累,谢镜渊沉沉睡去时,又梦到旧年之事。谢家满族覆灭,数百家将拼死护送他们出城,最后死得个都不剩。
那是片光秃秃荒山郊外,但因为刚刚经历过场厮杀,满地都是尸体,鲜血横流蔓延,将干涸土地染成暗色。
谢镜渊也杀人,但他精疲力尽,实在杀不动,勉强用剑支撑着身体,牢牢将母亲护在身后,少年面容青涩,眼神却狼样凶狠。
子都睁不开,但想起太子募粮事,还是问句:“你法子当真有用?”
他们维持着相拥姿势,不曾分开。
楚熹年闻言在黑夜中悄然睁开眼,从后面将谢镜渊往怀里紧紧,不知牵扯到什,引得谢镜渊低低闷哼声。
楚熹年低叹出声,意有所指:“将军说,这香膏是不是果然好用?”
谢镜渊不知楚熹年是如何顶着副风光霁月般皮相说出这种下流话,饶是再不拘小节,面色也难免尴尬,睨他眼:“谁问你这个。”
身上穿着件白衫,被血染得通红,若干净时,风姿大概不逊楚熹年。
名身着盔甲将军见状示意部下后退,长叹口气,对他们道:“谢将军对在下有恩,今日若赶尽杀绝,辜恩负义,可若心慈手软,有负圣命,谢夫人莫要令在下难做。”
谢夫人顿时被抽空力气般,轰然倒地。她也曾是世家贵女,如今却跪在泥地,痛哭叩首:“夫君蒙冤而死,仅兰亭条血脉,将军手下留情,来世当牛做马不忘此恩!”
那将军思忖良久,只说个字:“可。”
他剑锋寒芒闪,正指着谢夫人,意思很明显,今日只能活个人:“谢夫人,在下别无选择,你安心去吧,令公子会照顾好,陛下说,你谢氏子弟旁支免死。”
楚熹年笑着道:“将军是指太子,这个法子自然没问题。”
楚熹年在布个很大局,这个局不仅能把晋王逼到墙角,还能借力打力将燕帝也拉下来。今日太子募粮之事只是个开始。
他会不动声色削弱晋王实力,先名声,后财力,再将对方麾下谋士除尽。
等这些事做完,局也可以开始收尾,谢镜渊仇自然也就报。
“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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