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笑笑:“自然不会。”
个富家公子习文会武都不稀奇,会验尸也太说不过去,所以他没承认。
谢镜渊抬眼,目光暗沉沉盯着远处,勾唇道:“那你如何知晓杀九娘人是名高手?”
“三十四道剑伤,深浅全部致,难道不算高手吗?他要是名剑客,要是名厨子。”楚熹年开个不大不小玩笑。
谢镜渊今日远远见过那尸体,他是兵刃行家,闻言似笑非笑补充
谢兰亭,名字倒是极好听。
谢镜渊没想到他会注意这块玉,下意识抬手想夺回来,但不知为何,在半空中又僵住,慢慢落下去——那是个想阻拦,但又挣扎放弃矛盾动作。
“……”
谢镜渊什都没说,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等楚熹年看够,这才把玉重新塞入领口,掩在衣襟下。
谢镜渊见楚熹年副若有所思样子,怕他猜出些什,冷笑声,眯眼威胁道:“你知不知道,见过这块玉人都得死。”
个字是鼻音,衬着他低沉磁性音色,莫名让人耳膜发痒,心脏滚烫。
谢镜渊没有戴面具。他侧目看向楚熹年,狭长幽深眼在烛火照耀下多两簇意味不明野火。右边侧脸愈发显得骇人,让人不禁再次好奇,这伤到底是如何留下。
“呵……”
谢镜渊仿佛不把楚熹年吓跳誓不罢休。他倾身靠近楚熹年,在对方耳畔阴阴凉凉低语出声。像毒蛇吞吐芯子,撩人又危险。
谢镜渊字句问道:“你敢吗?”
楚熹年淡淡挑眉:“既然这玉不该被旁人瞧见,将军又为何要带在身上?”
“……”
谢镜渊闻言窒,他盯着楚熹年,半天也没说句话。末窸窸窣窣转身背对着楚熹年,三两下解开自己衣裳,听不出情绪道:“扎针。”
刚才那句话不知哪里触到他,谢镜渊浑身紧绷得厉害。
楚熹年没有立即施针,右手落在他肩上,有下没下轻揉着。谢镜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半晌后才出声问道:“你会验尸?”
楚熹年睨着谢镜渊近在咫尺脸,只觉得对方微微上扬唇角好似在嘲讽什东西。于是伸出手,用指尖在谢镜渊受伤右脸缓慢轻划而过,声音低沉,笑着反问道:“有何不敢?”
半透纱帐垂下,红烛摇曳,晕出暖黄光。他三人身形从外间看去只能瞧见两抹虚影,就像逐渐融化蜡,消融在这无边旖旎中。
谢镜渊下意识偏过头,掩去那伤。他颈间戴着条红线系玉,此时不慎露出来,楚熹年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字——
兰亭。
“是你表字吗?”楚熹年伸手捏住那块玉,只能得出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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