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目十行,匆匆看完他“实验稿”,心中已然信七八分。他在楚熹年面前倾身蹲下,意味不明问道:“你深夜来此,就是为验毒?”
“不是,”楚熹年抖抖袖袍,慢慢摇头,“是来窃取将军府机密,被九庸抓个正着,将军最好将就地斩杀,免得后患无穷。”
谢镜渊闻言拧眉,眯眯狭长眼,声音恼怒:“楚熹年,你真当舍不得杀你是不是?”
舍不得……?
楚熹年听见这三个字,疑惑皱皱眉,却也没太过纠结词意,很快抛到脑后:“将军要杀便杀吧,绝不还手,反正纵活下来,也只剩被怀疑份,他日若再来个刺客,又栽到身上可怎办。”
楚熹年直是淡笑如云人,何时有过这情绪反常时候。云雀立在旁,深深埋着头,连声都不敢出。
九庸拧眉急道:“将军,您千万不要听他蛊惑——”
谢镜渊却抬手打断他,冷冷出声:“去,把万大夫请来。”
他手中捏着那叠纸,险些攥烂。倘若楚熹年说话为真,那他谢镜渊岂不是白当年蠢货,险些被人毒死都不知道。
谢镜渊脸色难看,见九庸不动,声音阴鸷斥道:“还不快去!”
谢镜渊语结,论嘴皮子,他绝对比不过楚熹年。
楚熹年见他不动,笑笑:“将军不杀?不杀那就先回去。”
说完从树下起身,掸掸身上灰,朝着拱门外走去。
谢镜渊见他没有再继续胡搅蛮缠,心中不着痕迹松口气,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就听楚熹年对云雀淡淡吩咐道:“去,收拾东西,回曲阳侯府。”
谢镜渊:“……”
刚才直紧绷心,却不知为什松下来。
九庸闻言只得领命去请大夫,经过云雀身边时,却见那死丫头对着他做个鬼脸。气不打处来,却只能咬牙忍下。
九庸领着人走,庭院顿时空大半。
楚熹年也不在意地上尘土,掀起衣袍席地而坐,头顶恰是大片碧梗树荫。他随手捻起粒掉落在地上黑果,自言自语道:“将军还是莫要信话,是刺客,不仅要偷窃将军机密,还会害将军性命,嗯?”
他说完笑笑。今夜无月,楚熹年身白衣,皎洁却远胜天边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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