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斓并没有对他自作主张发表什异议,或者说,他现在心思根本不在路况上,只是反复捏着眉心,不知道在思考什。
今天大约确不太吉利,车正高速从街面上过去,突然前面巷子里窜出三个人来,幸好小周反应快,脚急刹下去,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长长印记。
刺耳急刹声让人心惊,等车身终于停下来,车上车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脸惊魂未定。
摔在地上年轻人反应最快,利索地爬起来,捂住自己手腕。他刚刚用手肘撑地,不知是受伤还是怎,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吧?”小周探出车窗问。
许瑞溪生病,晨起发高烧。
大约是前几天淋雨,又连日奔波,他从回到文家开始便直有些低烧,许瑞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全然没注意。
他自从怀孕,体温直比常人高些。低烧时那不到度温差,文斓没摸出来,看他恹恹,只以为他是心情不好,没想到这才两天,病情便急转直下,转成高烧。
早上文姨做好早餐,左等右等不见人下楼来,心里不由犯嘀咕,许瑞溪向乖巧自律,哪怕怀着孩子,也极少睡懒觉。文姨放心不下,上楼看,人已经烧得晕乎。
孕夫发烧危险程度文斓心知肚明,不等自己回去,路上就通知文家几个熟悉护工,直接把许瑞溪从家里接出来,送进医院。
虽然不是己方责任,但吓着行人,车主多少也该问候声,文斓摁下车窗,两个人对视,年轻人立刻愣住:“文总?”
巷子里两个黄毛此时也回过神来,脸凶神恶煞地要骂人,小周敏捷地拍拍车喇叭,把骂声盖过去:“干什?”
文斓淡淡瞥眼前人眼:“你认识?”
路上,文斓言不发地坐在后座,脸上阴晴不定。
偏偏前方出车祸,车堵得厉害,小周从后视镜瞥眼文斓脸色,咽下口唾沫,方向盘右打,拐进条小路。
这是酒吧街后门,穿过这段路再走十分钟可以直接开上前往医院高架桥。现在是中午,多数店门都关着,街上没什人,路面上只有不少尚未来得及清理呕吐物和碎酒瓶,不远旅店里,几个油光满面老男人正从里面嬉笑着走出来。
这条街,说好听点是“酒吧街”,但久居本地人都知道,这里以前就是个臭名昭著红灯区。后来z.府搞文明创建,花大力气把这地方拆重建,成今天这模样。然而建筑改造容易,人要改造却很难,这不,不到五年,这里又成三教九流聚集地。
是非之地,般人很少会从这里过,小周也不例外,但今天情况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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