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起来性价比高。”
“”
“那你自己不想赢吗?”裴延问。
“想。”可能是看戏时掉了眼泪,周达非的嗓子有些哑,“我是要为电影事业奋斗终生的,”
“我想明
中场休息有20分钟。周达非入戏过深,难以抽离。裴延独自去柜台兑换了纸质票根。
他回来后,周达非似乎平静了些。
“喏,票根。”裴延递了一张到周达非手里,“还是可以留着做纪念的。”
周达非看了票根几秒,没说话。
裴延只当他还沉浸在奥涅金里,便没有打扰。
裴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奥涅金。
他时不时会偏过头,在黑暗中凝视着周达非。
周达非却毫无所觉。
他全身心都在这个作品里,没有一丁点儿跳脱出来的客观评判,只有赤裸的沉浸式欣赏。
今天是周达非第一次入围银云奖,可他更在乎的却是“奥涅金”。
是在十排左右,也不是很偏。
周达非对很多事物的感知有着滞后。
他体内的激动似乎这一刻才被唤醒。
他坐下,目不斜视地看着舞台上尚未拉开的大红色幕布。
“糟了。”身旁的裴延忽然道。
话剧是无比熟悉的。
熟悉到他一句俄语都不会,却能记得每句台词讲的是什么。
何况是开场。
那简直是他的美学启蒙。
裴延运气不错,在附近的一个犄角旮旯停了车。
过了会儿,周达非忽然轻声道,“我很希望今天你会赢。”
他的声音很小,在嘈杂的剧场里一秒就被淹没了。
裴延却听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裴延转过头来。
周达非依旧垂眸看着票根,“那样我们夙愿成真的日子就是同一天了。”
或者说,是艺术本身。
裴延想,或许这才是周达非和自己最不一样的地方。
也是周达非最可贵的地方。
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取得多少成就,无论见过多少世面——
他那颗向艺术臣服的心永远生机勃勃。
“怎么了?”周达非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已做好了准备,将要迎接狂风,bao雨般的艺术洗礼。他甚至有几分焦躁,“有话快说。”
“我忽然想到,”裴延凑到周达非耳边,用气声缓缓道,“我们俩今天都没有戴口罩。”
“”
周达非一惊,刚张开嘴。
可要说的话却已被吞噬在了骇然响起的柴可夫斯基里。
“你没先进去?”到检票口后,裴延有些诧异。
“没。”周达非看了眼时间,“还剩三分钟。”
工作人员笑笑,扫描了裴延和周达非手机上的电子票码。
“快进去吧。”
主剧场里灯已经暗下,专门负责指引的工作人员带着裴延和周达非找到了他们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