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为此痛苦,就像他会为周达非离去而痛苦样。
只是这种痛苦高度滞后,在它发生后很久很久才迟缓现身。
墙上两张证书有些年头,即使精心裱起来,也能看出些许受潮。裴延脑海里延展出无数个已经湮灭可能性,如果他还是17岁时那个他,如果他停留在写毕业论文那天,如果他最初没有用那样种方式宣泄自己对周达非在意,如果周达非没有离开
后悔像罐低度数伏特加,口闷没什感觉,而难受是逐渐上头。
书房里寂静下来,日光身姿轻盈。就在没人注意地方,它渐渐消退。
杨天看着裴延,欲言又止。杨天知道裴延真正在骂不仅仅是周达非父亲,还有他自己。
因为裴延真曾经试图折断周达非翅膀。
某种程度上,裴延已经做到。
“可是后来你帮周达非很多,”杨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只能宽慰道,“以后来日方长,机会总还是有。”
“是吗”裴延喃喃道。
想,加入你公司。”杨天提起往事语气是积极愉悦,似乎并不为自己如今选择感到沮丧失落。
过去和现在是两种不同生活,但同样令他感到快乐。
“现在你突然努力得这‘怀旧’,搞得都不适应。”杨天在喋喋不休,追忆逝去大学时光。
而裴延顺着杨天目光看去,却忽然想到周达非。
“你怎?”杨天说着说着,发觉裴延有些奇怪。
裴延很久很久没见到周达非。
而他上次见到梦想,已
人们对于失去痛苦感知常常是有滞后。
周达非已经离开十个月。这十个月裴延好似活在团混沌之中,知觉麻痹神思恍惚。
这种混沌不仅仅源于周达非,它大抵是从很多年前开始。那个时候裴延拥有上天能给切馈赠——年少有为、天赋异禀、运气绝佳,他过分精明地发现金钱名望就在自己触手可及地方,而梦想团乱麻地蜷缩着,躲在阴暗湿冷角落里。
裴延说没错,月亮与六便士抉择是平等。所以不会有人苛责杨天,杨天自己更不会为此感到痛苦。
可是裴延会。
裴延定定地看着墙上毕业证书和奖状,眼神说不出来是什情绪,好会儿才说,“周达非曾经跟说过,他很想去们母校,读导演系。”
杨天愣,他很久没听到过周达非名字。
“他甚至已经申请上,可是他父亲不让他去。”裴延说,“不仅如此,他父亲还在他高考后把他志愿从艺院改到经院。”
杨天沉默。
“你说,他父亲是不是非常可恶。”裴延静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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