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吸
口气，接通，“喂。”
“你好。”电话那头是
个严肃而有几分年纪
男声。
不是裴延。周达非松口气。
他估计是哪家公司，松松勒得有些紧领带，清下嗓子，“你好，
是周达非，请问您？”
对方声音有几分威严，“是夏儒森。”——
那个时候他，看面庞还是标准少年人，但神态毫无青涩。他右手随意地拎着个和周达非手里样奖杯，镁光灯聚焦处众人簇拥领奖台被他踩在脚下，活像个起跑线。
裴延笑得张扬骄傲而绝不满足，光看着就让周达非想把他揪出来打架。
周达非从来没有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裴延之间差距。
今天被周达非捧在手上奖杯，裴延也曾经获得过。而当年裴延比如今周达非还要小七岁。
裴延获奖短片也是他用来申请大学作品，是他真正意义上入行之作。
不由多几分耐人寻味。杨天还冲周达非笑下，周达非点个头，站上领奖台。
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平静。
或许是因为这刻他已经等太久；
又或许是因为他要走路还有很长。
周达非接过奖杯时候，心里忽然阵发虚。被裴延光芒遮蔽太久，他对眼前切感到不真实。
之前是不是忘说，下卷（应该）会比上卷短。起码在设想里是这样，要是写超就当没说过这话。
他当时甚至都还没有成年。
周达非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橱窗前站多久。
忽然，他手机响。
周达非下意识心漏拍。他很害怕这个电话是裴延打来恭喜他。
屏幕上闪烁着是个陌生号码。
而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作品并非尽善尽美，他还会心虚，觉得自己名不副实。
典礼结束后，周达非按要求去后台拍照。
展示柜里罗列着历届电影节经典影片剧照和得奖者图片，周达非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有裴延。
那是14年前照片。
裴延比周达非大七岁。如今，橱窗灯下隔着玻璃和周达非对视是比他还要小七岁裴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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