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裴延在周达非额角亲了下,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语气像在哄他,却是很认真的,“那些你没有在电影学院学到的东西,我都会慢慢、慢慢教给你的。”
裴延这话说得略有心虚。周立群固然是周达非追梦路上的绊脚石,可他裴延曾经也着实堪称拦路虎——只是他现在后悔了,自己乖乖绕开,还愿意让周达非坐到自己的背上,这样能跑得快一点、容易一点。
“不行。”周达非在裴延怀里安静了片刻,再开口时似乎有点懒得掩饰的鼻音,“我已经浪费了很长时间,所以你要教快一点。”
“我很聪明的。”周达非小声补充道。
,几秒钟后才睁开。
而周达非却眼神干净没什么表情,他正微微扬起头,以一个很缓的角度眺望着天际的月亮。
他的目光因此很累,要走很长很长一段路才能到月亮。
兰波说,诗人应当是一名盗火者。
周达非就像高加索山上的普罗米修斯,被鹰咬去的肝第二天又能全数长回来,继续千刀万剐也不服输。
周达非是不会哭的,周达非从来都没有哭过。
周达非真的没有哭过吗?
裴延把钢笔插回了衬衫前的口袋,细致地把夹子正对着外面,露出一个钢刻的学校简称。
而后他伸手把周达非抱进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有些硬。
周达非的喉结似乎滚动了几下,可他终究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