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到重庆都是吃吃喝喝,就你,”裴延没事找事地嗔怪道,“找个古战场。”
“又没让你陪来。”周达非撇撇嘴,又开始看自己导进手机里相片,“而且昨天不下雨,要不是你非要起也不会赶上今天这趟堵车。”
“……”
车内冷风吹得恰到好处,气氛忽然变得有几分微妙,种令人舒适甜酸。
此时大雨漫天,能见度极低。不远处水雾缭绕,山川若隐若现,反倒显得很近,而长路不见去处。
没多久雨越下越大,路上开始渐渐堵住,车只能开得很慢。
周达非坐在副驾上,把上午单反拍照片往手机里导入。车子开开停停,裴延余光扫他几次都没能得到回应,有些烦躁。
“你怎坐在副驾上也不干点儿副驾该做事。”裴延开始找周达非茬儿。
周达非这才抬起头,“比如?”
“比如跟驾驶员聊聊天帮助提神,观察并提醒前方车辆道路等等。”裴延本正经道。
周达非无声地张下嘴,仿佛是被词不达意阻碍表达。
“怎?”裴延挑衅地冲周达非扬下眉,流动着股飘逸自如文人风流,眼神却是平静。
这刻周达非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裴延看他上蹿下跳时眼神就像在看个孩子,在看个彻头彻尾愣头青。
他想法裴延全都能猜到,而裴延却比他复杂得多。
周达非看不上裴延,却羡慕裴延拥有切。
裴延挂上空档拉起手刹,靠在椅背上调整个姿势。他状似随意地看向周达非,眼神却越看越认真起来。
周达非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拍相片,就像他专心致志地写剧本、画分镜…做切让他觉得重要事情样。
他专注和执着是彻底而纯粹,他不计较名利得失,只在乎艺术本身。
裴延能够理解周达非想法,但周达非却
“………”
周达非莫名其妙。
“那你要是自己个人开车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裴延,“你开累就换来。”
“………”
前车龟速挪动几秒,旋即接续亮起刹车灯后缓缓停下,预示着前方已经彻底堵死。
“没,”周达非并没想好要说什,只胡乱应句。可他刚开口,风却忽刮起来,随后饱满水珠噼里啪啦乘风落下,极有节奏感地向车玻璃砸来,车内视线瞬间被糊住。
“…下雨,”周达非往窗外看看,有些意外,“明明还很热。”
“南方天气就是这样。”裴延也没再多说,“先把那面条吃吧。”
“哦。”
裴延和周达非坐在车里把午餐吃完,又把窗子开个小缝通会儿风,等气味散得差不多才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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