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业年周达非只能蹲
上海妖风又刮起来。
隔音极差房间里,传来隔壁邻居家电视机转播金翎奖声音,电影频道主持人声美音甜地介绍裴延如何年少成名,如何宝刀不老。
混合着楼下吴侬软语为几毛钱机关枪般讨价还价,以及菜市场附近独有无法形容诡异气味儿——
周达非想,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裴延在跟他样年纪,都已经名震天下。
“”
“算账应该没有金融难吧。A大金融系毕业,个组账总能算好吧。”
周达非不喜欢金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不知道裴延是怎发现这点,也许是身为导演敏锐观察力。
所以他蛇打七寸,如果周达非试图去做自己最喜欢事,他就会逼他去做最讨厌事。
说自己很忙只有十分钟,意思是要他自己选。
周达非尽管易燃易爆炸,但并不是个感情用事容易冲动人,他大脑始终都是冷静沉着。
于是沉吟三秒,周达非还是签。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签不签,裴延都有千种方法整死他。
指不定不签死得还会更快。毕竟签代表着委曲求全,能定程度上满足裴延这个自负变态折磨欲。
他必须做些什自救。
周达非想起来,刚签合同没多久,闲到抠脚自己也曾堵到公司门口问裴延,老这晾着自己,岂不是对他公司毫无作用?
裴延当时有个会要开,忙得很,对周达非说话脚步都没停。
“你才华没兴趣。等你想到别对有价值东西,再来找吧。”
听会儿隔壁家电视机漏音,周达非才意识到今天其实是金翎奖颁发日子。裴延梅开二度,再次拿到最佳导演。
没有工作不仅意味着不能实现梦想,也同时意味着没有收入。
周达非不愿浪费光阴,只花很少精力打工赚钱,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看书、看电影甚至观察行人这些毫无收入事情上。
他没饿死全得感谢高考制度。
尽管在大学里是以全系倒数第三光荣成绩毕业,但周达非曾经是北京市理科高考24名,做家教多少有市场。
阳台上,周达非还在蹲着。
进退皆是死局,周达非知道唯有把裴延怒气耗完才是解脱。
裴延很忙,没有很多时间放在周达非身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折磨控制周达非意愿有分毫减轻,只是因为他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周达非。
裴延折磨周达非最有效、最彻底也最常见方法就是,不让他工作。
每次周达非旁敲侧击表达想要参与电影意愿,裴延就会说,“行啊。剧组还缺个算账,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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