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容浅都是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和他在源城的时候差不多,困了就睡,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来了兴致就下楼转转,买点咖啡和甜甜圈,回公寓的路上
“那给我念念吧。”
严律清翻开手里别着书签的那一页,从第一行开始读给容浅听。
容浅一开始还能认真地听他在念什么内容,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只是在单纯地听严律清的声音,直到困意悄无声息地袭来,耳边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他终于如严律清所愿,睡成小猪了。
严律清的少年时代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度过的,这里有他自己的公寓,存放了他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大半岁月,有很多他当初毕业回国没带走的东西此刻依然留在公寓里。
容浅对这间陌生的房子里存在着的,严律清生活过的痕迹很感兴趣,比如那些留在书架上没被带走的书,客厅里的摆件,贴在冰箱门上的冰箱贴。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旖旎意味,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在西雅图往返的时候你一上飞机就睡,广智说那是因为你的精神觉得放松,可你现在一上飞机就是看书,还没有读进去,我不觉得你是高兴的,我也不觉得继续坚持诉讼你会是高兴的。”
容浅闻声缓缓眨了下眼睛,脸颊贴在他的肩头上,“你说的好像是对的,但不管是坚持起诉还是撤诉我都不觉得高兴,一点也不。”
“因为你没有恨过他们,你只是失望。”
“撤诉可以让他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吗?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跟你在一起。”
“我会让律师准备协议。”
容浅每看到一分就在脑子里想象,想象曾在过去的时间里,站在他此时这个位置上的严律清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身影会不会在某一刻,于相同的空间,不同的时间里悄然重合?
又忍不住想,相同的时间里,所处不同空间的他正在做着些什么?
每一个问题的背后都有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们曾经距离彼此非常非常遥远,远到此刻想来,他们的相爱简直像神迹一样不可思议。
严律清这次来布鲁克林是有几件工作上的要紧事要办的,没有太多时间能陪容浅玩。
容浅沉默地放任自己在严律清怀抱中沉沦许久,像被最温柔的,也是最温暖的海水紧紧包裹住一般,那些藏在身体里,沉重的疲惫至极都被安抚成了易散的流云,轻飘得不需要再有一阵风。
良久,容浅从严律清的怀抱里退出来,说,“他们欠你的钱还是要还的,这笔钱一分都不能少。”
严律清笑着点头。
容浅又拿起那本被阖上的书放到严律清手上,“你给长长和百百念过故事书了吗?”
“没有,只给它们放过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