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燕摁了一下喇叭,谢闵阳看见他,欢快地朝他跑过来:“小舅舅!”
“嗯,你妈晚上没空,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谢堂燕说。
“蟹肉煲!”谢闵阳坐进副驾驶,抱着书包,书包半敞开口,里面满满的零食和信封,“小舅,给你吃。”他剥了一块巧克力递给谢堂燕。
谢堂燕嫌弃地瞥了一眼巧克力:“我不吃,你吃吧。”说罢发动汽车离开。
谢闵阳平日里表现得安静懂事,因为早年谢英卓一个人将他拉扯大不容易,但谢堂燕不一样,是一直提供帮助的人,
谢堂燕古怪地笑了两声,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姐,有人欺负我。”
“还是顾爽?”谢英卓问。
“她在我办公楼里装了十二个摄像头。”谢堂燕说,他皱起眉头,“我已经报警了。”
“好。”谢英卓说,“我催一下进度。”
“嗯,谢谢姐。”谢堂燕眯起眼睛,“我只想让她好好治治病。”
没毛病,有的只是性格问题,孤僻和固执罢了。
衣国栋和顾书博是二十来年的老朋友,一起谈过无数次顾爽的问题,无论在电话里还是面对面,顾书博始终不愿意承认顾爽是有问题的,然而顾爽不仅有问题,而且非常严重。
衣国栋叹了一口气,这次他必须要跟顾书博说清楚,顾爽得罪的谢家,不是以往那些无名氏。今天客客气气打来电话的是谢堂燕,下次估计不会打电话,而是直接上门要人了。
毕竟谢家并非商界,政界办事,向来不会走明路。
“砰砰砰。”
“知道了。”谢英卓说,“我晚上开会,你去接阳阳。”
“……哦。”谢堂燕不情不愿地答应,然后挂掉电话。
傍晚七点,下班。
谢堂燕开着边修平那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中学门口,随手解开领带扔到后排座位,摇下车窗,拆开一袋薯片,嘎吱嘎吱吃着等他的大外甥谢闵阳。
谢闵阳是个混血儿,相貌在一众朴素的初中生中格外显眼,白白净净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浓密卷翘的长睫毛,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活像个洋娃娃。谢闵阳今年十四岁,上初三,青春期的男孩子身材高挑,细胳膊细腿的,站在路边像个电线杆儿。
“进。”衣国栋打起精神,偏头看见顾书博走进来,“坐。”
谢堂燕黑着脸,视线逡巡在桌子上一堆窃听器和监控探头上:“小姑娘挺下本儿。”
李晁恩脸色同样不好,在他眼皮底下居然能出现这种事情,幸好是谢堂燕的狂热粉丝,若是竞争对手,那他们岂不是赔的底裤都没了?
“报警吧。”谢堂燕懒洋洋地说,“我是不是太好欺负了?”
李晁恩没搭腔,掏出手机拨通警察局的电话:“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