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等电话吧。”范文边挠挠头,一般资方出现都是为了塞人,怎么探影工作室不走寻常路?他低头在方庭珩的名字上打勾,继续面下一个人。
就这样,方庭珩进入《挂钟》剧组。
林旭奇悄悄跟他说:“女一是秦艳,传闻说她是谢堂燕的新女友,你小心些,别冲撞了她。”
“好。”方庭珩记下。
“有谢堂燕在,不用担心这个项目出问题。”林旭奇抽了一口烟,“男一叫姚汝南,才拿了奖,风头正盛,你避着他走。”
太相符,他说,“你对孟轲流这个人物怎么理解?”
“他是个冷静到冷漠的人,有自己的价值观,他极度自私,却又大方无比。”方庭珩说,“他是个伪君子。”
“那你试一下第四场第三幕。”范文边说。
情节台词早已烂熟于心,方庭珩缓慢地进入孟轲流的人格。
从左文涛的角度看,方庭珩入戏慢,却十足的认真,有一点刻意,但无伤大雅,虽不是天才的惊艳,可给人另一种静水流深的触动。场地中的年轻人成为了孟轲流,死者的弟弟,为人自私的外科医生,他弯腰,双手悬空,任无形的水流冲刷他手上的鲜血,眼尾漫过一丝倦怠:“我姐死了?”他仔细的清洗手指上的血丝,每一个指甲缝都不放过,水流冰冷湍急,他用力搓洗,指肚泛起红色,青白的骨节和粉红的指肚,对比异常鲜明,“好,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
“嗯。”方庭珩应道。
“唉,你知道的,这个破圈子,全靠人情。”林旭奇骂了一句,苦口婆心地说,“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卒子,虽说背靠海阔,也得受点委屈。”
“我已经很幸运了。”方庭珩说。
方庭珩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从三角鱼跳槽到海阔,参演的第一部剧《纸飞机》借谢堂燕的风成为冬季限定,这次又接到了这么好的题材的本子,可谓心想事成。
进了《挂钟》剧组,方庭珩延续在《
两句台词,将孟轲流的淡漠的心中的惊涛骇浪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在仅仅是无实物表演,若是加上布景、灯光和后期,范文边心中的孟轲流突然有了脸。
左文涛暗自点头,谢老板眼光不错,这是个好苗子,看来他不用费心去做长短线投资挽回成本了,他本以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是谢堂燕金屋藏娇的小情人,这么一看,明明是金燕子再次应验,投资项目换成演员了而已。
“范导,我演完了。”方庭珩收敛情绪,站直看向范文边。
“嗯。”范文边稳定表情,看向左文涛,“左总觉得如何?”
左文涛不动声色,他在商界混迹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让范文边摸清他的想法,他噙着笑:“全凭范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