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嗓子就是哑的,昨晚叫得太厉害,现在像破败的风箱机,看着男人的眼睛,愤怒到尾音发颤,“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敢用这样的事来骗我?!”
许蔚明
陆景初再次醒来时,眼睛肿得快睁不开,他侧躺在男人的怀里,腰上环着一只手臂,双腿被另外两条腿缠在一起,他完全陷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迟钝地睁开眼,男人几近完美的下巴引入眼眸,突起的喉结彰示出男性的特征,平坦的胸膛更是提醒着他“许慕璟”是一张镜花水月的笑话。
陆景初的记忆回笼,昨晚的一切在脑中像放电影一般地闪过。
从晚餐到烟花,又从饮酒到房间,再从许慕璟到许蔚明。
陆景初的视线一寸寸上移,看到许蔚明那张清隽俊逸的脸,身体难以启齿的异物感化作无边的怒火,几乎是瞬间就烧掉了理智。
陆景初过了相当荒唐的一晚。
他像是海浪中的孤舟,在,bao风雨中起起沉沉,被浪花打入海底,转而又被更猛烈的漩涡吞噬。
发热的身体不知疲倦,他的神智远走,好似飘到云端又坠入深渊。
从未有过痛苦和欢愉淹没他,情趣房的红绳鲜艳如血,刺得他眼睛发痛,生理的泪花滑落脸庞又被炽热的呼吸卷走。
从抗拒到迎合只用了两个高/潮,房间里的空调吹出白雾一般的冷气,在床上翻滚交叠的身体依旧大汗淋漓。
他按着许蔚明的肩,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床上,照着那张脸就是狠狠一拳。
剧痛将许蔚明从睡梦中抽离,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化开,一睁眼便对上了陆景初怒火滔天的双眼。
昨晚爽得惊叫的人此刻弓着背坐在许蔚明的身上,不论是看向上司的恭敬还是面对许慕璟的爱慕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仇视。
许蔚明扯了扯嘴角,忍着疼对陆景初说了一句早,眼角含笑地问:“昨晚感觉怎么样?”
陆景初想揪着许蔚明的衣领,奈何没穿衣服,只能改为掐他脖子,手指一寸寸收紧,小豹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当场掐死,“许蔚明!”
没有女人,也没有柔软。
从平坦的紧实的腰腹,到侵占他的物种,从头到尾都是纯男性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恐惧惊愕,又让他酣畅难当。
喘息和低吟在半梦半醒中传进耳朵里,陆景初眼神涣散,早已无法聚焦,好似灵魂与肉体剥离,一个陷入痛苦和快乐的边缘,一个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边,难以置信这么婉转黏稠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
陆景初彻底晕过去时眼前炸开烟花般的白光,窒息一般的强烈快感像恶魔张开血口一样将他彻底吞噬。
控制不住的极乐,控制不住地颤抖,眼角是控制不住流下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