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做出这系列动作间,裴子梏如同往常般往前伸出手,慌张地左右张望着,直到听到陈见拙出声,才像是终于放下心来,牵强地微笑着道:“是说,能看到点,很模糊,能感受到有光,比起以前,这不就算是好吗?”
可陈见拙没有同以前样去握住裴子梏手以给予他安全感,这消息来太突然,不论到底有没有好,陈见拙脑子空白,基本上丧失思考能力,唯想到就是暂时离他远远。
陈见拙毫不犹豫地转身往浴室外走去,刚走几步又怕身后裴子梏看出异常,想着反正他看不到,连头都没有回地,尽量让自己语气正常道:“你赶紧洗澡吧,感冒就不好,就先出去。”
直视着明知裴子梏只能看到片漆黑眼睛,问:“你有没有想过,你难过为什要心软,为什在意你是否需要,为什会被你骗上床?这些前提是什,你真不知道吗?”
“见拙喜欢,因为喜欢,对于会对心软,以前不喜欢,所以总是很冷漠。”本以为裴子梏至少会有片刻思考,谁知话音刚落就听他语调激动,几乎是立刻回答道,“因为见拙喜欢,所以在意是否被所需要。见拙不是被骗上床,是心甘情愿被操哭……”
陈见拙把捂住他嘴,面红耳赤地冷冷道:“闭嘴。”
裴子梏立马消音,只眨眨眼睛,显得极为无辜,细看眸中却满是笑意。
说到这里也就够,陈见拙脸皮本就薄,不可能在说些什甜言蜜语,为缓解刚刚暧昧话语,又故作本正经地叮嘱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你又看不到,出事怎办?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很害怕你真会不见。”
然而这些话就已经足够重击裴子梏心,从未有过欣喜携带着巨大幸福感席卷而来。
沉浸在陈见拙着与表白无异话语里,裴子梏不经思考,把抓住陈见拙帮他解扣子手:“见拙,其实眼睛已经好。”
偏偏和想象中陈见拙开心不同,听到这句话后,他几乎是瞬间抽回被裴子梏抓住手,踉跄着后退步与他拉开距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子梏。
他说他能看到?
陈见拙有种他挣脱不是裴子梏手,而是以前禁锢住他自由那副手铐,他强忍着心间突如其来爬上冷意,不确定问道:“你、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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