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这才想起来徐苓月还在,他一贯在父母面前表现的沉默内敛,此刻有些
陈见拙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床上看了一夜的雨落,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拨开乌云,阳光洒了下来。
陈见拙找值班的护士借了手机给他妈打电话,电话接通,徐苓月的声音传来:“哪位?”
陈见拙怕对方担心,又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像是在添麻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妈,是我,我现在在医院。我手机和钱包都丢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过来一趟?”
徐苓月似乎没有过多探究原因的打算,只问道:“哪家医院?我过去。”
陈见拙原以为徐苓月免不了会是一顿数落,听到她这么说,立马受宠若惊地报出了地址。压在心间的不安和其余的道不清缘由的情绪而到来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别墅在市区,才走过一段路便回归到车水马龙的闹市中,大雨倾盆,整个世界似乎都带了层水雾变得朦胧起来。在夜晚这样阴沉的天气下,行人各个步履匆匆。
陈见拙穿着睡衣,湿透的缘故黏答答地贴在皮肤上,他还发着烧,冰冷的雨落在滚烫的身体上,形成两种极端的反差。
世界好大,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纳下一个小小的他。
手机在裴子梏手中,他没有钱,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子没有思考问题的能力,一片空白。直到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再往下坠,随即便丧失了所有的知觉。
陈见拙在凌晨醒来,进入口鼻的是消毒水的味道,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着点滴。
裴子梏那疯狂的行为根本就不能算是爱,他有家人,有自己的生活,他们是不可能的。
徐苓月给他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两个人没说什么话,陈见拙和他们很少能够愉悦的聊天,不知道说什么,徐苓月则只是像是单纯来领人的,连为什么在医院都没有过问。
回到家里,到达自己的房间,陈见拙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他离开那个地方了,离开裴子梏了。
徐苓月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一副好似劫后余生模样在床上欣喜地滚了两圈的陈见拙:“饿了吗,要我给你做饭吗?”
是路人把晕倒的他送到了医院,且已经为他交付了医药费。
他这小半辈子,接受过最大的善意竟是来源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病房里住着的其他人已经熟睡,外面的雨已经下的很大,雨声嘈杂,仿佛要把整个城市淹没。
陈见拙呆呆地看着窗外,树木被风拉扯摇晃,医院草地种的不知名的话多被雨砸落散在地上。
此刻的裴子梏时候已经回家,看到空荡的房间又会是何种反应?是的,他利用他倾囊相付的爱再次丢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