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看着面前人好看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生气,你没错,可以睡了吗?”
“好吧。”
裴子梏闻言是一脸的失望,又不愿意让陈见拙越发排斥他,就只能不情不愿地关灯躺回了床上。
陈见拙睡下时感受到他往他这边靠近,他戒备地挪远着,偏偏他一动,裴子梏就跟着动。
直到最后已经睡到床沿,再挪时,裴子梏忽然伸出了手,却也只是把他捞回中央的位置后便放开了他。
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病了,此后经年,再不见好转。
陈见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就侧过头去看仍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是陈星汉给他打的电话,想来又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裴子梏出门的时候,手机会被放起来,他在的时候,则是完全不介意他借此跟人沟通。
裴子梏这样不在意,除了这电话打不出去,只能接听,更在于他知道,没有人会关心陈见拙,没有人能救的了陈见拙。
电话没有人接,不一会儿就停了。
人关了。
陈见拙愣了一下,接着便闭上了眼睛,并不关心对方的反常。
裴子梏侧躺在床沿,尽量保持着距离,在黑夜里死死地盯着陈见拙的背影。
陈见拙晚上是被吵醒的,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着,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黑暗之中,裴子梏坐在床沿的位置看着他,一动也不动,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长时间了。
这个时候倒是听起话来不再强迫他了,跟受了委屈的小
陈见拙扭过头朝着裴子梏看去,结果猝不及防地就覆在了一片柔软上。
陈见拙捂住自己的唇,还没有来得及发脾气,裴子梏已经先行认错,煞有其事道:“我知道,我吓到了见拙,所以主动接受惩罚。”
他总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和道理。
陈见拙到现在脑子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就又蹦出了这三个字:“神经病。”
“我是不是惹见拙生气了?我错了。”裴子梏一副十分歉疚的模样,说话间却把脸凑了过去,连带着语调都是轻快的,“我接受惩罚,你亲亲我。”
陈见拙惊魂未定,直到裴子梏打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他终于缓过神,爬着坐了起来,皱眉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裴子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十分理直气壮的语气:“你不让我亲,我睡不着。”
就因为这个,大晚上不睡觉盯着他看,如果他不醒过来是不是这一宿都要这样了?
陈见拙:“你是不是有病?”
他这等于是在骂人了,谁知裴子梏异常认真地点了下头,用一种复杂地眼神看着他,应道:“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