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舟沉默不语。
谈溪叹气,“唉算了,反正我不会离你太远,能看着你。”
傅轻舟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晚上帮
谈溪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回了傅轻舟,一看人回来了,却还是懒散地躺在床上不起身,“舅舅和你说什么啦?说这么久。”
“没说什么。”
谈溪身体侧卧,一手支着脑袋,挑眉看他,“我才不信,如实招来。”
“真没说什么,父亲只是担心我。”
傅轻舟对傅照庭的称呼一直是父亲,而且叫的次数也不多,尊敬得都有些疏离。
傅轻舟还小的时候,傅照庭就为了他对雨声的应激反应问题找过心理医生,希望能为他做心理疏导,不求能完全没有影响,至少听到雨声了也不要出现精神高度紧张的状况。
但是傅轻舟的不配合让心理医生的疏导工作没有办法展开,无论是谁问他下雨天发生了什么他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完全拒绝了他人窥视他内心世界的丝毫可能,对过往缄默。
不过好在他虽然不肯配合,但和谈溪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有谈溪的保护他对雨声的应激反应在逐步减退,后来降噪耳机产品的出现也帮助他阻隔了绝大部分的雨声。
在今天以前,或许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变好,连傅轻舟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今天的庞文杰不论出于何种动机,刻意在大雨天碰掉他降噪耳机的举动都,bao露了傅轻舟并未在好转的事实,只是他的应激反应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有心性的不断成熟,对雨声反应的状态与幼年不同。
“我也很担心你。”
“嗯,我知道。”
谈溪看着他的小脸露出担忧之色,“你这次的时间有点长。”
“嗯。”
“就嗯?”
他的精神没有出现高度紧张,可失神状态时间却变长。
诚然雨声的大小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但傅照庭没有办法不担心他,担心将来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傅轻舟一人在外,耳机出现了问题或是故障,他在雨声中应激失神,危险程度根本不敢想象。
傅照庭不忍逼他去面对过去留下的创伤,所以在找寻医生介入疏导治疗的态度上也从来不曾强硬过,该说的话这些年他没少说,傅轻舟也没少听,可傅轻舟至今仍决定隐瞒母亲发病时发生的一切,他们连具体症结在哪里都不知道,根本无计可施。
傅照庭对着茶几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声长叹,“小舟,不论是我是姑姑姑父,还是小溪儿,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们是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这点无论如何,你要记牢了,放在心上,好吗?”
傅轻舟闻言点头,缓缓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