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睁开眼眸,眼尾猩红流入眼中,冲开片混沌。
他看着手掌里睡着少年,那里微弱生命气息。
脆弱
眼睛里光还好好,抬头凝望着神像。
高大幽黑神像转个身,依然半背着神殿外,这个方向更方便宁宿爬上去。
苍白手上绷起更明显黑色血管,他攀住祂黑色衣摆,艰难向上跳,抱着祂膝盖,点点向上爬,直爬到缠着藤蔓手上。
他翻身躺在祂掌心里,微弱呼吸缓缓带动胸腔起伏,柔软藤蔓半围着他。
他像小时候样,也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他刚觉醒时样,翻个身趴在那里,把伤口贴在掌心里,听着肃穆神之赞歌,慢慢合上长长眼睫,睡着。
走廊里安静得如时间凝固。
“昨天下午祭拜时。”宁长风沙哑开口,他声音如同秋风经过枯枝,“谢谢你和苏往生帮他,没让他个人。”
祝双双不明白他为什要这说,“你昨天踢走他花笼,今天为什又说这种话?”
宁长风“哈”声。
这声根本不像是在笑。
是“神啊”和“祈祷”。
浑身是血祝双双,浑浑噩噩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宁长风正靠墙坐在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遮住脸,将片污黑血红都按在脸上。
祝双双从没见过游戏基地排名第玩家,这狼狈不得体。
她也蹲在他对面,按住还在颤抖手指,恍惚问:“宁前辈,宿宿他,怎样?”
她盯着宁长风手上血,“黑色,是宿宿吗?”
外面神歌传向芙仁郡每个地方。
密密麻麻信徒们疯狂地跪拜着神像。
他们说人类不可直视神颜,他们不敢看向神像,因而他们不知道,此时神手掌上有个白衣湿发少年静静地睡着。
神手掌上藤蔓慢慢生长着,轻轻将他盖住。
或许,神也会奇怪,为什。
祝双双起身推开宁宿房门,里面根本没有人。
圣女说,圣花植入心脏后,五天才能恢复到能站在地上,拿起刀子帮另个花侍开膛植花。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想刚植花花侍会乱跑。
宁宿走很久,终于找到神像位置。
他脸上是病态苍白,额头上黑色血管触目惊心,唇上失颜色。
还没缓过来宁长风身体变得更僵更冷。
他再次想到利刃划破薄薄胸膛,少年僵死器官和黑色血管。
黑色血从天而降,浇透他世界,带着僵死气息,冰冷温度。
祝双双听到他沉重喘气,见他将手更用力地按在脸上。
两人蹲在黑色潮湿地面上,听着外面传来兴奋神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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