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
“是我们学校吧。”
“不知道。”
“不是也没事,”李牧泽笑着摇头,“是不是一个省,一个城市,一个学校,都没关系。”
沈听眠倒是有些惊奇了:“你不是不喜欢异地恋?”
李牧泽郁闷地吹着自己向上翘的头发:“以前只觉得异性恋苦,现在发现最苦的是异地恋。”
他看见沈听眠笑着远离了他,不禁问:“干嘛,怕我算计你?”
“你算计我也无所谓,”沈听眠指了指教学楼,“铃好像响了,学弟要去上课了。”
“欸,你还没跟我说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还那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来见沈听眠。
沈听眠拿着单词本靠在栏杆上,感应到了什么,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他,他好像在央求夸奖,举着手里的东西笑:“我要考第一了,怕不怕?”
“怕,”李牧泽哈哈地笑,让春意更加盎然,“好怕哦。”
嫩草大概破土而出了,李牧泽莫名想要和沈听眠去那栋破旧居民楼的天台,要再躺在那个小床上,去找夜里的星星。这次他们不用穿那么厚的衣服了,南风这样暖,只会让他们更舍不得彼此。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沈听眠比划了下,惊奇不已,“你吃的什么,长这么猛。”
“我是不喜欢异地恋,但我喜欢你啊。”李牧泽本能地回答,他把一根狗尾巴草夹到沈听眠耳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咱俩总有一天能结束异地。”
沈听眠欲言又止,其实李牧泽去的C大有他喜欢的专业,但他到底还是没说这个,而是换了个话题:“美国可以寄东西吗?”
“怎么了,要给我惊喜啊。”李牧泽笑起来,扒着栏杆
夏天又快要来了,沈听眠啃着大苹果,含糊地跟李牧泽说。
就快要高考了吗?他眨着眼睛想,可真快啊,好像昨天才给李牧泽打电话,问他在高考当天吃了什么。噢,是豆浆油条,还有一个大鸡蛋。沈听眠想,他高考那天也要这么吃。
“我过段时间有事情了,得去个交换项目。”李牧泽手里攥着一把狗尾巴草,呢喃般哼哼,很不情愿,“去美国,等你解放也没法回来,虽然就两个月。”
“没关系啊,”沈听眠宽慰他,“晚点再去毕业旅行,也不是不可以。”
“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李牧泽也靠在栏杆上,让他们的发梢挨在一起:“你想知道吗?”
沈听眠好奇地说:“想啊。”
李牧泽低声说:“你也可以长高。”
沈听眠察觉出端倪,果然,下一秒,李牧泽就说:“只要你吃我的嘴巴。”
沈听眠眨着眼睛说:“上了大学越来越油腻了,李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