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知道你休学意义是什吗?”
“不是你能吃饭,能走路,能正常和人交流,可以自己做些事情,就算病好,别人不解抑郁症,可以这认为,但你自己不要这想。”
“休学意义是让你在安全地方调整,这个地方只该有爱和理解,等你好之后,你才能应付外面世界。”
“如果你只是敏感,情绪也不会这大起大落,病人敏感和普通人敏感是不样。”
“这不是反应过激,是你病还没有好。”
“知道,”李牧泽不用他解释,他说出和赵琛同样话,他知道,“知道,眠眠。”
沈听眠却在他保证中渐渐放松下来。
李牧泽气息拢过来,沈听眠在这片天地里呼吸顺畅。
这种酸软感让他眼泪克制不住地掉。
“没法和人好好说话,没办法,也不想反应这过激,也不想当敏感矫情怪物。”
确实实是变好,但这个事实让他在此时感到不那快乐。
“嗯。”李牧泽答应着,和他往前走,两个人对话没有实质性内容,他们同陷入新茫然里,边走边各怀心事。
这,这痛苦呢,活到五十岁就够吧,已经够多,以前只想活到十七岁,但是沈听眠下意识看看李牧泽,又想,四十岁、五十岁,要不还是六十岁吧。人怎会有来生,不死,就还能和李牧泽在块儿呆上四五十年。
沈听眠觉得他需要跟李牧泽道歉:“对不起。”
李牧泽从思绪中拉回神来,不那明媚地看着他。
沈听眠没有力气,他对李牧泽理解感到痛苦:“们是疯子。”
李牧泽轻声回答:“是,疯子就疯子。”
沈听眠不愿听到他这样承认,李牧泽怎会是疯子?他这好,他本来应该——
他之前还说过会爱他辈子,还自私地
李牧泽下意识说:“不是,你不要怪自己——”
沈听眠打断他,他把手举起来,像是在投降:“别安慰,牧泽,不要总是安慰,你对自己好点。”
他们再次陷入荒唐沉默里。
只是这次,李牧泽没有哭,他慢慢地叹口气,看向天空,温柔地笑。
他在冷风中问沈听眠:
“你因为变得神经质,变得敏感,却觉得你小题大做。”
“你是对,牧泽。”沈听眠眼神涣散,没力气地说,“你实在是太对。”
李牧泽沉默着,拉沈听眠下,和他坐到教学楼后面空无人小道边。
沈听眠似乎觉得安全,情绪泄如注,让他毫无由来地说:“不可能对朋友真诚。”
他说着,要辩解几句:“这样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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