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跨进他眼里那瞬间,沈听眠有在想:
这是,学校。
是他不得不来,好,不好地方。
他随着蜂拥而至学生同进入校门,看着他们穿着校服,聊着日常,或是闷头在走,言不发,总能从他们神情中读出些情绪,他甚至可以和每种读出来负面情绪拥有者感同身受。
高中生活对他来说,意味着屈辱、伤痛和不快,即使他收获知识,遇见爱人,结实挚友,他以后也不会希望重返这里。他不喜欢他高中生活,它终将过去,但他永久不会喜欢它。因为那意味着再多收获也无法抚慰痛苦,意味着独自背负羞耻和不堪,意味着很多个零点零七分夜晚,他站在六层窗口,看着离他很远地面,肉身告诉灵魂:
沈听眠任由他做这些,垂着眼睛闷声说:“牧泽,你好难哄。”
“不要你哄,”李牧泽在他小耳朵上捏捏,低声说,“你自己也不注意,这样还有点安全感。”
“看也没事,最后次。”沈听眠眼睛里又恢复些神采,对他说,“妈同意去你家玩,过几天就去。”
“行,”李牧泽眼里有笑意,“来吧。”
“听说你们下午有半天假期?”
“太辛苦。”
沈听眠心想,你也就骗得过妈。
大概是有李牧泽在,郑文英破天荒舍得叫出租车,她坐在前面,他俩坐在后面。听着郑文英和司机在侃大山,沈听眠靠在李牧泽身上,咬耳朵:“你是不是以后要没你不行啊?”
李牧泽把黑色棒球帽摘下来,戴在他头上,在口罩后面闷声说:“不是。”
他这句话里有很多分量,但他选择用最沉稳语气讲出来。
“没有人会来救们。”
他还有个高三要念,但是在他和李牧泽
“嗯,最近假放乱七八糟……”
说着说着,李牧泽咳嗽两声,见沈听眠很紧张,便扯下口罩无奈解释:“真没多大点事儿,就是怕传染给你,不然都不兴得戴这个。”
到学校后,郑文英在下车时回头看眼,吓跳:“沈听眠,你怎回事?搞得和要去打架样!”
李牧泽听到这话笑:“不会,阿姨,他……”
他不知道想起什,低声说:“他这乖。”
沈听眠见他很拘谨,似乎话里有话,却不说透,就偷偷摸摸去牵他手:“有点开心。”
李牧泽伸手把他帽子扶正:“为什?”
“又可以起去学校。”沈听眠对他微微笑,“看看同桌,真帅。”
李牧泽没接话,皱着眉说:“你不要进教室,办完手续就赶紧走。”
说着,他又从兜里找出来个黑口罩,仔细给沈听眠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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