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没有回答他问题,身体到处都是白色绷带,保持着僵硬姿势,腿吊起来,不像是躺在床上,反倒像是被人固定在床上。
沈听眠没有表情,眼睛里点色彩也没有,就好像噩梦里没有眼睛娃娃。
李牧泽并没有毛骨
人在身心极度疲惫时候,心理依赖程度会变得很高。李妈妈安抚着郑文英那高度紧张神经,言语温柔真诚,在最后,她赢得这个可怜女人信任。
她搀着郑文英走出去,回头看眼李牧泽,李牧泽木讷地对她点点头。
他扭过头,看见沈听眠在看他。
他们好像不认识,忽然陌生,李牧泽在沈听眠眼睛里甚至看到另种可能,或许沈听眠已经死亡,这是来世再遇。
只是他现有生死观不包含来世存在,他不可能把无处施放爱意和绝望期许在来世。李牧泽半天才拉回神,勉强找来椅子坐下,清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不那难过:“眠眠。”
李牧泽和妈妈走进病房里时候,腿都在发软,他遥遥看见个人在病床上,身上都是白色,他竟认不出那是沈听眠。
他好像已经隔得那样久,那样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不仅仅意味着实际时长,而像是更久远。
郑文英仿佛苍老二十来岁,头发甚至花白很多,她虚坐在病床前,只手软软扒着床栏,歪着脖子,目光空洞。
“来,跟阿姨道个歉。”
李妈妈拉着李牧泽往前,对着郑文英说,“快说对不起。”
他想问他,现在感觉会不会好点。
这又是个多愚蠢问题,肉眼都在告诉他,眠眠点也不好。
他狼狈地把目光拉开,飞速眨几下眼睛,泪珠就滚出来。
他很想抱着沈听眠哭场,对他吼:“以为你死啊!”
可他不能这做,于是他屏着呼吸,胡乱揉把脸,红着眼睛对他说:“很疼吧。”
李牧泽好像提线木偶,张张嘴巴:“对不起,阿姨。”
郑文英愣会儿,忙摆摆手:“不用不用。”
对于“李牧泽和沈听眠起翘课出去玩,回来后自己先回教室,没有留意沈听眠”这件事,李妈妈表现出很大歉意,她诚意十足,握着郑文英手和她交谈,郑文英眼里才有点撑起来色彩,努力盯着李妈妈看,眼睛慢慢聚焦,这个女人因为儿子已经垮掉,她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李妈妈把她拉起来,再说:“这样,你先去睡会儿,们帮你看着孩子,没事。”
郑文英慌忙地拒绝:“不用,不用。”
李妈妈看出来她是不放心,摸着她手安抚她:“没事,没事,护士就在外面呢,孩子也动不,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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