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在这时候给他打来电话。
他五官狰狞,像看怪物样看着自己不停作响手机。
最后次,他接起来,听到李牧泽在对面说:“你打开窗户。”
沈听眠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小人影。
蹦蹦跳跳,那是李牧泽,沈听眠眼就认得出来。
“就说句话!”郑文英在喊,她声音很尖,“就句话你就要吵,又开始是不是?”
不是,不是。
沈听眠什也不想说,他知道自己会和母亲吵起来,就像过去样,他们好像不是母子,更像是仇人,互相举着利器要刺死彼此。
他想走,母亲不肯放过他,快步走到他面前,让他看自己,宣泄着自己压力:“早上天不亮就要走,去哪儿买吃?你每天可以吃热乎早饭,只能吃干面包!说你两句就喊起来,你都没有为妈妈想过!”
沈听眠往后退几步,哑着嗓子小声说:“知道你很累。”
生气又无力,对着沈听眠抱怨:“你怎回事?”
她走过来,打开冰箱,质问他:“全吃?”
沈听眠勉强吞下去,小声说:“饿。”
“这是明天早上要吃,你全吃?”郑文英有些生气地说,她把冰箱门甩上,失望地碎碎说道,“真是,你真是从来只想着你自己!”
沈听眠喉咙很痛,他生生咽下去那些面包,并不好吃,但他身体很空。
李牧泽手里拿着仙女棒,在对他晃。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不争气!不好好学习,直退步,还每天和吵架,”郑文英很失望地跟他说,“你从来都不知道体恤妈妈,你只知道想着你自己。”
沈听眠突然后悔。
他不想再做什懂事小孩,他要死在家里,要死得很惨,要她疯癫,要她心疼,要她后悔,要她辈子都忘不掉他凄惨死状,要她每个午夜梦回都想起他,要她穷尽生去追悔去惋惜。
他把所有药都扔,撕碎自己课本和卷子,在自己屋子里开始死亡前狂欢。
他拿起刀,想要刺穿自己心脏,他清楚自己找不到位置,但没关系,只要流血够多,他就可以死。
他知道这句话只是母亲随口而来句话。
他没有反抗意思,他不敢反抗,他直畏手畏脚活在这个家里,生怕有天会被母亲轰出去。不管在什时候,他都害怕和妈妈说话,怕和她交流,不敢说任何真话。
可此时,他不受控制。
“怎只想着自己?”他在抖着,字句问她,“什时候只想着自己?”
郑文英走到半路,听到他这说又折回来,沈听眠下意识后退两步,母亲在他这里永远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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