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怔下,猛地坐起来,皱着眉问他:“那谁对你来说不是外人。”
“谁都是外人,”沈听眠在他面前已经不屑于去伪装脸上晴朗,他直
沈听眠对此避而不答,只说:“你不用多想,社交欲望很低。”
“啊——”李牧泽在课桌上扭来扭去,很烦躁,他拍着自己脸,“你有什烦恼不能明明白白跟说吗,你说就会听呀。”
“不行,”沈听眠不再欺瞒他说自己没有烦恼,而是跟他说,“流露痛苦是自取其辱。”
过去他不是没有倾诉过,把精神寄托在虚幻网络中,或者个人身上。只是这样后果太可怕,旦失去这种温暖,他只会越来越脆弱,而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承受不起别人攻击。之前教训已经够,就算全世界都知道并且理解他经历,除同情安慰几句,大多人都不痛不痒。
而那些也没什用,恶意会加速他死亡,善意却从来不会缓解这个期限。
夜深时候,沈听眠总是无法释怀。
他控制不住,想给李牧泽打电话,想告诉他他有多爱他,想和他直直在起,想抱着他,亲吻他,想和他同化作星辰,拥抱缥缈宇宙。
他在灰白梦里对李牧泽坦白:“对爱渴望很不正常。”
李牧泽身影是虚幻,他温柔地跟沈听眠说:“这不是不正常,是你在感情这件事上缺少远见。”
沈听眠在那时就知道,他好像和李牧泽走不长久,最近他所有快乐都是李牧泽在梦里给他,在那里他总有种轻飘飘感觉,身上没有任何枷锁,如影随形黑犬也突然消失。而现在,梦里李牧泽变得越来越理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私和拖沓。
他试过所有办法,最后终于领悟:自揭伤疤只会永远活在过去,没必要反复撕开,会变成恶性循环。
不要因为别人点善意,就放下戒心忘疼。
来快,去终究也快。
“谁说?哎呀,你到底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李牧泽凑近他,贴着他没有温度手,像小狗样真诚,“你可以跟说,又不是外人。”
沈听眠扫他眼:“你是。”
在这个世界上,他第对不起人是妈妈,第二是李牧泽。
李牧泽不是毫无察觉,他好像和沈听眠当同桌以来,愉快是屈指可数,很多时候他们两个好像都不开心。
他趴在桌子上,斜着脑袋看沈听眠:“同桌,你是不是觉得在拖累你?”
沈听眠翻着英语词典,“嗯”声,看向他问:“拖累什。”
“你以前不跟同桌时候还经常笑,”李牧泽嘟着嘴巴说,“可是和挨得近,就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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