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贷款。”
肖重云想跟他说,贷款不是那容易贷得到。银行凭什放款给个,连飞机票都要向同学借钱人,开公司?
他不忍心戳破小鬼美梦,正在犹豫,就看见张松又把手伸进帆布包,摸出张被雨水淋湿,破破烂烂甚至有点掉渣宣传广告。
“学校发,”小鬼道,“说有兴趣就填表。”
肖重
肖重云接过来,是小瓶带保险子云南白药。
他把整个塑料袋接过来,打开,里面还有版消炎药,瓶按摩放松润滑油。肖重云把东西都抖出来,最后掉出盒避孕套和罐凡士林。
“谢谢,”肖重云把这些东西翻来覆去看遍,琢磨用途,突然有点想笑,“不过不是同性恋,不是每样都能用得上。”
“知道,”小鬼面无表情,“他是。”
他是说张文山。
那时肖重云正站在窗户边上,看向外面深暗黑海。风雨中街灯晦暗不堪,而临时住人小院自然也没有亮光装饰,那样空寂对他产生别样吸引力,从而没有发现站在楼下,努力仰头往上看学生。
“周天皓把你救出来吗?”他问,“你还好吗?”
“是,”肖重云道,“很好,会还你钱。”
他每个字都说得稳重沉着,还伸手揉两把小鬼头发,仿佛现在就在琴台路自己香水店里,他还是那个凡事都能帮自己学生把废材老板。
“那个变态,”小鬼问,“有没有对你……”
小鬼见过他和张文山之间可耻场景,也见过他事后不堪样子。虽然那次和他在长岛上经历东西相比,简直可以称作温和美好,但是对于张松,不亚于次心灵冲击。他是真真正正在担心,张文山会伤害他,并且尽自己所能,找些常备药。
这个世界,肖重云想,原来并没有自己所想那般黑暗。
在他俯视黑暗时候,他也同时在俯视点温柔光,只是之前风雨如晦,并没有注意到罢。
小鬼道:“毕业以后,想开香水公司。”
肖重云伸手敲他头:“哪来钱?”
肖重云手顿住,悬在空中,慢慢收回来。
张松望着他,还是将那句话说完整:“有没有对你做那种,变态事情?”
张松望着他眼神,专注而认真,有那瞬肖重云甚至觉得,小鬼千里迢迢来法国,就是为问这句话。
肖重云没有说话。
小鬼就这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起身去拿他放在床头帆布包,从里面取出个塑料袋。他全身家当都在这个帆布包里,衣服已经湿,但是塑料袋里套东西是干。他打开袋子,拿出个瓶子,递过去:“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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