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实施细节,还有些详细条条框框,肖重云点也听不见去。直到人们把那只遗嘱中提到香水瓶放在他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
“二少爷,”递给他父亲律师团队中人,意味深长,“肖总很偏爱您啊。”
他明白这句话意思。在香水方面,他天赋,远远胜于张文山,这份遗嘱是对他有利。
“谢谢,”肖重云听见自己说,“自愿放弃。”
对方惊得把茶杯哐地搁桌上:“什?!”
真生气,又劝道:“二少,您体谅体谅们下面做事人啊。别事情都可以,唯独您这身体金贵,单独在外,怕有个万,怎跟张总交代……”
肖重云知道怕不是别人对他做什,而是他自己做什。
最开始解开眼罩时,他时隔很久再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材消瘦,面无血色,像是会化在阳光下吸血鬼。因为被束缚得太久,身体毁坏得过于严重,那时肖重云几乎无法自行走动,每步都要扶着桌子或者墙。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文山曾有段时间对他很放心,让他独自呆在房间里。
直到有天肖重云爬到房间外走廊上,搭着凳子翻下去。
六楼,这样摔下去非死即残。
“自愿放弃,”肖重云又说遍,“现在就签承诺书。”
即使是那个时候,充斥着他嗅觉,依然是噩梦般,焦糊气息。幻嗅中他什
无论怎样结局,肖重云都觉得不错。可是那时他肌肉过于无力,没有跳到预想位置,就摔到旁边树枝上,又落在雨棚上。佣人们大呼小叫地冲过来,救护车呼啸而至,而他最终只在病床上躺个星期。
从那以后,肖重云身边就再也没有断过人。
肖重云言不发地打开文件包,拿出张纸,低头看。第次看到父亲遗嘱,是张文山强制带他去参加父亲遗嘱宣读仪式。肖重云原本不愿意见任何人,被安放在张冰凉扶手椅内,言不发地听人念文件。
他留意下遗嘱时间,竟然是十多年前。算起来,那时他刚刚和母亲起,被接到吉隆坡,而张文山还是个少年。父亲遗嘱延续肖家传统,将大部分产业留给个人。遗嘱后面附各种各样文件,产权书,协议,而正文内容却极其简单。肖重云听见律师读道:“将财产,按以下方式进行分割。武辰律师将从上文所述保险柜里取出预先放置香水……”
父亲在银行某个保险柜里存放过瓶香水。他与张文山有次试闻机会,第个准确分辨出香韵,写出配方人,获得大部分遗产继承权。如果两人皆正确,由第位完成儿子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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