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轻点,现在他怕痛。”
张文山的车停在旁边一处会所内,他向着这边走过来,看见周天皓,破天荒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周二老板,你不是在酒店加班吗?”
“突然想找学长叙叙旧,请教些问题,”周天皓握手,“我一直
把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他才回来,闷声闷气地问:“他亲了你,还咬了你?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那时张松已经烧了一壶热水,肖重云裹了衣服又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渐渐清醒过来:“他的确是我哥哥,当初我们争家产,九龙夺嫡。或赢者全拿,输者满盘,他恨不得拿枪把我打成筛子,我也拿刀捅过他,咬一口而已,又出不了人命。”
这个解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避重就轻的,张松坐着听,也没有再问了。倒是肖重云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情况不对的?”
他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绞尽脑汁,没想到小鬼一点就通。
“你从来不发我奖金,”张松板着脸,“怎么可能还专门提醒?”
波涛
挟着飘去的可怜的沉舟。
不要讲古旧的绮腻风光了
纵然我有柔情,你有眼泪
我亲爱的弟弟
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琴台路口,周天皓靠着车站着。
他挂了肖重云的电话,把话传给小鬼以后,觉得还是不对,立刻开车过来。车是找朋友借的,路不是很熟,闯了两个红灯。他把车停在路口时,正看见张松在踹门。
小鬼没踹太久,门就开了。
张文山站在门口,一身黑色西装,别了个钻石胸针,穿得倒挺正式。张松看都没看他,直接进门,张文山说了句什么,然后往外走。
风正好向这边吹,周天皓听到了,但不是很真切。
二十分钟后,外面响起巨大的拍门声,小鬼在喊他的名字。大概是没有回应,他改用踹门,踹得哐当当的响,邻里有人开窗骂,小鬼变本加厉,踹得惊天动地。
再往后,门开了。张松要放假回家,钥匙头天就还了,应该是张文山开了门。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捧起他的脸,在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晚安再见,然后记忆就断片了。稍微清醒一点时,是张松背着他往外走,到门面外间空气流通的地方去。
冬夜湿冷,他衣衫不整,张松脱下自己外套递过去。伸手时小鬼脸上僵了一下,肖重云想应该是看到了。那些烙印在自己身上的罪恶痕迹,鲜红色,像有毒的罂粟花盛开在夜里。
太难看了。
小鬼没说话,用自己的外套把他裹起来,然后进里屋开窗换气,让炙热的香气散去。后来肖重云想,为什么没有拿衣柜里现成的大衣,大概是觉得晚上太冷了,自己身上穿的那件,多多少少带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