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昶晖从沙发上起身,似乎觉得这次见面也该到尾声了,便直言道:“叔叔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有魏庭之和魏泓之两兄弟,整个魏家最得爷爷宠爱的人就是你,你就算当不上当家人,天荣涉及最核心利益的那张桌也该有你的位置,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被放逐在外说得好听是负责海外业务,实则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但他魏庭之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们就没有人想过把他从那上面拉下来?那小子心肝脾肺都是冷的,是石头做的,六亲不认,无情无义,没有万全准备,你一下弄不死他死的就是你。”
“丽淑姑姑不过为了嘉林与他发生口角争执,你看爷爷是什么态度?他仿佛打从一开始就没这个女儿,你说就这样你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其他魏家人又能怎么办?”
与魏昶晖此刻明显的情绪波动相比,魏泽冷静得出奇,他甚至没有恼怒魏昶晖说他就是个跑腿打杂的,气定神闲地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轻声道:“如果庭之是个精神病人呢?”
这句话魏泽说得很轻,语速也不快,但魏昶晖
晖不咬他的钩,“他堂叔叔也是为了他好,我们确实有些太惯着子睿了,要是能磨炼一番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子睿才十岁,跟一个十岁孩子说磨炼会不会太早了一些?”魏泽翘起一条腿,眯着笑眼吐出一口烟,“孩子还小,顽劣一些也正常,再者说当时那情况,子睿会认为那个人偷了妈妈的胸针也是情有可原,小孩子懂什么?”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魏昶晖心里去。
是啊,小孩子懂什么?
他的子睿不过才十岁,居然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要被迫离开父母的身边,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上什么见鬼的寄宿学校,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家人,有家不能回。
想起儿子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哭得两眼红肿魏昶晖便心如刀绞,他们好好的一家人是因为魏庭之才不能团聚,而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要过上八年,如今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看着沉默的魏昶晖,魏泽轻轻抖落烟头上的灰,温声道:“现在庭之还没成为当家人,还没有从他父亲手里接过天荣就已经如此不留情面,那等他将来真的成了当家人,我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魏昶晖闻言冷笑,“叔叔说得轻巧,魏庭之什么手腕你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裕丰百乐,他不声不响来了手釜底抽薪,现在百乐的管理层几乎是他一手把控,蚊子都飞不进去,叔叔姑姑们可都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
“正因如此我们更需要团结。”
“团结?利字当前什么都是狗屁,叔叔你也是魏家人,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