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就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时不时会用手摸下自己心口。
他感觉自己现在很不开心,手掌心下按着地方闷闷,挺难过。不是疼,而是种他形容不上来,很怪异难受。
他觉得他可能是太想他家,他在西角路红砖水泥平房,比这里小,比这里破,灯也没有这里亮,还不是随时都能有热水,可再破旧房子也是他用自己赚来钱每月四百五跟房东租。
想到自己离开家这久没回去,春生就有些心疼房租,还有他在工地上活,他那多天没去,包工头可能已经找其他人顶替他吧?
想到这些,春生心情很难不沉重。
魏庭之是冷漠,也是薄情。
他冷漠和薄情是在自己与他人间竖起堵高墙,除他已经不在人世哥哥魏泓之外,没有人能翻过这堵高墙,就是他爷爷也不能。
但春生很奇怪,他像只麻雀,摇摇晃晃地扑棱着他翅膀飞上高墙,然后很有礼貌地停留在上面,叽叽喳喳,摇头晃脑地跟他打招呼,好像在说,“你好呀你好呀。”
他不属于魏庭之定义过任何个范畴,他不是魏家人,与天荣无关,他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个人,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和他副人格在起生活过两天才与他产生这千丝万缕般联系,像两条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平行线突兀地发生碰撞。
魏庭之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向春生解释为什自己不让他回家,因为不管原因是什,他不让他就不能走,这点从头到尾都是毋庸置疑。
他直都很清楚自己不属于这里,是迟早要回去,回去之后他还要继续他生活,上班挣钱,然后存钱去租个可以随时有热水房子,他特别想要个热水器,这样冬天洗澡也可以很暖和不用怕冷。
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如果魏庭之不让他回家,他就件事也完成不。
他到底什时候才可以回家呢?
“堂叔叔!”
魏庭之刚走进开满绣球花和三角梅中庭就听见堂侄女们兴奋叫声,他偏头望去,
在又次用颖颖威胁春生后,魏庭之耐心到这好像彻底耗尽。
他不再理会春生,转身离开,只留他个人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过许久,春生才缓过受伤情绪,慢吞吞地转过身,走和魏庭之完全相反方向下楼。
这之后路他都没有再碰到什人,他也不害怕遇到那些玩水枪男孩儿,他只是无比失落地回到房间,找出衣服洗澡。
虽然他没有闻到自己身上有什臭味,但是都被人那说,他回来必须先洗个澡,把自己洗得香香,连头发都洗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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