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说我永远都是混沌神里最废物的那个，或许某天还会被之后出现的神灵代替。”
幻祭似乎想抑制住泪意，但眼里仍是控制不住溢满的泪。
一片模糊。
“所有神兄都说我差，为了不等以后我陨落浪费多余的情
“我让神兄你失望了。”幻祭哑声道。
迦扬看着幻祭没有开口。
幻祭却眼眶微红，他声音干哑道：“当年诞生时若没有迦扬神兄你帮我，我连诞生可能都无法诞生。”
“我是想历劫成功的，我想让迦扬哥哥知道我不是混沌神里最废物的那个。”
“可我非但没有，甚至还弄巧成拙。最后被后起之神压下，到了如今神格都不保的地步。”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迦扬其实在走神。
他在想厄洛斯。
在想厄洛斯是怎么渡过那些情劫的。
归位后他自然知道厄洛斯喜欢他这件事，但他从未想到的是厄洛斯对他的喜欢竟然这么深。
深到迦扬有些心口揪痛。
这种情感的要求太高了，幻祭甚至认为不存在。
就比如迦扬神兄。
他尊敬父神，父神在他心里分量很重。
他达不到只爱一个人的标准，所以注定是会死在情劫里。
想过情劫，就只能选择杀了对方。
现过。
也就是说……
厄洛斯是他自己过了情劫回来的吗？
想到这，迦扬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他低声道：“第二种情劫，很难过吗？”
说到这的时候幻祭的脸上缓缓落下了一滴泪。
幻祭是很好看的。
那张清冷的脸自带一种圣洁，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美感。
落泪的时候那种所有伪装出来的高冷破碎。
只剩下了脆弱不堪。
因为厄洛斯自回来后就从未对他说过他经历了什么，就仿若那些对别人来说惨痛的过程对他来说只是习惯了的事情。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凝滞。
过了许久许久，幻祭才低声道：“对不起。”
迦扬微微回过神。
他‘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幻祭在说什么。
而幻祭自己，不说很多次。只要对方敢杀自己一次，他就会反击。
不可能坐而待毙。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才选的第一种。
迦扬没再说话了。
幻祭以为神兄是对自己失望了，所以也沉默了下来，手指攥的死紧。
幻祭以为迦扬神兄还是围绕他自己本身询问的问题，于是道：“很难，需要在幻境无数次为了对方而死。但死了太多次那种情感就麻木了。”
他曾经看到过一个爱对方爱到死去活来。
每次也都愿意为了对方死。
可最后就麻木了。
自他掌管欲望神职以来，就从未见到过渡过这种情劫的人或者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