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和他害怕的时候是不一样。
段栩砚不是奶奶,更不是英奶奶不是白爷爷,不是这杏雨街上任何一个看着他长大的老街坊老邻居,他是真正意义上和莫小雨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也正因如此,这种奇怪的感觉才是他身边这么多人里只有段栩砚能给他的。
他的母亲生下他也抛弃了他,他的心智不全,是异于常人的特殊人,他可能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甚至没有办法去表达,但是他有体会的能力。
因为这是生命赋予他的,与生俱来的能力。
砚来找你了。”段栩砚就地盘腿坐下,手电筒的光对着角落。
他刚一坐下莫小雨就急了,嘴里嗯嗯两声,嫌段栩砚坐得太远,披着自己的被子从床垫上站起身,光着脚走向坐在地上的段栩砚,然后跟着坐下紧挨着他。
段栩砚还愣着,莫小雨已经大方地和他分享自己的被子,直起上半身把段栩砚也圈进被子里,嘴里还说着,“一起,一起。”
段栩砚哭笑不得,“我不冷。”
莫小雨才不管他说什么,非要和他披一张被子,还要把被子盖过头顶。
段栩砚转头看着和自己肩膀挨着肩膀的莫小雨,能闻到他身上洗衣粉的味道,不是那种香香的气味,但是给人感觉很干净。
段栩砚来了后莫小雨一点也不害怕了,杏仁眼又大又亮,眼底还有点兴奋,可能是觉得这样子很好玩。
窗外风声雨声不断,窗户里强光手电筒强势地照亮了一大半的房间,一张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起球被子下藏着两个人。
任凭台风呼啸,莫小雨一点也不害怕,他紧紧地依靠着段栩砚,像奶奶还在时一样的安心。
一向简单的心房里住进了一团温暖的火苗,让莫小雨心跳得很快,像鼓一样,脸也烫烫的,不太舒服,但也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