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在裴燿掌心挠了挠,小声说:“我们有求于人,别这样,就当为了我。”
裴燿调整了呼吸,收敛情绪,揽着余安踏进屋子。
屋内干净整洁,中药的苦涩味更重,一张床,一张桌子,沿墙而架的木架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一面墙里嵌进去比人高的药箱,密密麻麻的抽屉,上面贴的标签纸已经泛黄,可见年限之久。
老头洗把脸,换了T恤才过来,一手拿着小茶壶喝水,“伸手出来。”
余安听话地把手递过去。
余安笑了一下,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无声说:我没事。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老头折腾完草药慢吞吞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揉着酸疼的腰。
“裴燿是吧?”老头提着水壶走过来开门。
裴燿点头说是。
老头扫了一眼脸色青白的余安,嗤笑一声,“身体这么差还敢怀孕,真不怕死的?”
间看上去颇有雅致。
旁边几亩地种着像枯草一样的东西,一个老头蹲在地上仔细浇水,后背被汗水打湿了大片,瘦骨嶙峋,头发花白。
“邱老。”裴燿站在竹篱外开口,“晚辈裴燿,妻子怀孕情况危险,特来拜访。”
余安站在裴燿身旁,看着那个背影,也礼貌地叫了一句:“邱老好。”
老头没出声,继续摆弄草药。
“这胳膊比我还细,”老头一边把脉一边刻薄,“知道的你是怀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虐待。怎么?你男人对你不好?瘦成这个样子,眼睛是瞎了?”
裴燿气压低沉,没有搭话。
“不是的,您误会了,”余安说,“我两年前出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腺体受损,做了好几场手术才勉强保住,所以现在信息素也不是很强。这些年一直在补,但效果都不好。”
老头咂嘴,冷笑一声,“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效果吗?你气虚血亏,一直在西医调理,吃的那些洋药治标不治本。每次的检查报告数字倒是正常了,可
裴燿脸色骤变,alpha的凌厉收都收不住:“邱老,请您……”
余安一把握住裴燿的手,出声打断他的话:“邱老您说的是。”
alpha神色冷冽,下颌线紧绷着。
余安谦逊温和地笑了笑:“可既然有了孩子,那也得全力保住,毕竟是一条生命呢,烦请邱老帮我看看。”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邱老头打开竹篱,转身进去。
裴燿没有催促,扶着余安帮他省力,夫夫二人就这么站在门口静候。
所幸阴天,天空飘着小雨,带着土腥的风吹在身上还有几分凉意。
裴燿担心余安着凉,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医生说过余安不能久站,裴燿等了一会儿又想开口,被余安制止。
裴燿眉心微蹙,看向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