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余安慢吞吞地掀被子
动作牵扯
男人目光。
“要干什
？”裴燿问。
“
……”余安有些磕巴，“要上洗手间。”
他腿伤没好，身体也没恢复，其实不应该下床，医生也说能不下就不下。但余安自尊心强，受够尿管，宁愿忍着疼也要去洗手间上。
余父余母拿他没辙，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尽可能顺着他。
alpha双眸漆黑，注视着omega清癯消瘦脸，“你甘心
直躺在床上？”
“……”余安抿着唇，眼眶渐红。
成年人之间话点到为止，裴燿把控着分寸，没再继续。
余安把头扭向窗外，眼尾红得厉害，却没有掉眼泪。
裴燿等他缓缓，又回到最开始话题，“苹果还是橙子？”
裴燿没有勉强，把杯子放下，拿起桌上水果刀，“想吃什？”
余安不得不再次停下来，“不饿。”
“你需要补充维生素，”裴燿无视余安拒绝，“苹果还是橙子？”
余安眉头微蹙，声音不大却坚定，“说不吃。”
“你还想恢复吗？”裴燿直直地问句，来得又陡又峭。
可裴燿不会。
“医生不建议你下床。”裴燿站起来，“尿桶在哪儿？”
余安说：“不用那个，可以去洗手间。”
他双腿落地试着站起来，可没人搀扶根本起不来。
难堪和羞耻齐齐涌上，余安垂着眸不敢
过好阵，余安才开口，带着几分哑，“橙子。”
裴燿挑个又大又漂亮削皮，分成瓣儿瓣儿放在盘子里，方便余安直接拿着吃。
余安说：“麻烦把抽屉里免洗液给。”
裴燿依照指示拿出来，余安伸手去接，却不料裴燿直接打开盖子，挤些在他掌心里。
余安把橙子吃完，又在裴燿注视下喝完大半杯水，那阵情绪过去，他继续捧着书看，与不远处人互不干扰。
———这是自从余安出事以来所有人都避而不谈话题，余安自己也很少提起，近小半年时间里，只有前几天拆夹板时候才问那句，之后便再也不问。
曾经余安在舞台上有多辉煌，如今在别人眼里就有多唏嘘。
这件事对余安打击是最大，能不提就不提，裴燿是第个问得这直接，直接得让余安脸色发白。
过于纤细手指捧不住厚厚书，随着他无力地松手，书滑落边，露出英文封皮。
“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你是钢琴师，你成就依靠双手，但这并非不能恢复，”裴燿缓缓说，“问医生，你双臂骨头已经长好，后面着重康复训练，不是说今后再也碰不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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