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说得很慢,自从他受伤后很容易累,如今又不常说话,这几天加起来话都没有今天多。
他上午没喝水,说完后嗓子干涩,忍不住咳嗽两声。
裴燿等他说完,放下手中文件,走过去给余安倒杯水,把吸管送到嘴边。
前面还在说离婚,后秒又被名义上丈夫喂
那天起余安变得更安静,吃饭、睡觉、输液,很少说话,余母竭力想跟他找话题闲聊,余安要闭眼,要就是怔愣发呆。
裴燿说照顾他,每天会来待两个小时左右,像是做任务般待够时间就离开。
之前余安昏迷时候,裴燿还能用棉签蘸水帮他润润嘴唇,如今清醒过来,这点微不足道小事也不再需要这位名义上丈夫动手。
病房里静得像没人样,谁也不开口,只有走廊上忽近忽远脚步。
这场婚姻本就荒唐,如今更是两个陌生人捆绑在起,之间横着纸合法婚书,关系生硬又尴尬。
马当活马医,有这个救命稻草在眼前自然是紧紧抓住不放。
“冲喜?”余安听着这两字只觉得可笑。
“你和裴燿八字很合,而且你在ICU躺着也没有别喜事来冲冲。”余父叹口气,“小安,们当时没有别办法,你和裴燿本就有婚约,这只是早晚事情。当时你命悬线,只要是有任何办法们都会不顾切试,你明白吗?”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没,这样是害裴燿辈子。”余安尾音发颤,说得艰难,“如今废成这个样子,也是拖累人家生。”
余父看着余安,沉沉道:“小安,顾不那多,当时只有个想法,那就是要救你。不论这个办法有没有效都会去试。没办法管别人生,哪怕是好兄弟儿子。”
“对不起。”安静病房里突兀地响起余安道歉。
裴燿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闻言抬起头,看向床上人。
余安收回视线,对上裴燿目光,“为,也为父母。”
这是他们第二次对视,也是这些年来第次心平静和地聊到这场婚姻。
“结婚不是本意,相信你也是。本想体面地结束,可还是发展成最不体面样子。等身体好些,们可以去办离婚。”
余安红眼眶,泪水涌下,他哭得沉默且痛苦,双臂绑着厚厚夹板动弹不得,就连擦去脸上眼泪都做不到。
随着他情绪波动,后颈传来针扎般刺痛,厚厚纱布下盖着满是刀口腺体。
他想到不久前裴燿平静淡然神色,把脸转向窗外闭上眼。
名义上夫妻,是责任、是义务。
他明白,自己废人个,早已没选择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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