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柿子挑软的捏,人总是欺软怕硬。”柯熠辞说,“一头小象,从小被木桩拴住脚踝,光阴荏苒,小象长成了大象,它也不会想到拔掉木桩获取自由。”
“木桩长在大象的心里,就像你妹妹的生母。”柯熠辞说。
“小慧!”张强焦急地大喊,“小慧,你冷静点!”
陈小慧坐在楼顶的边缘,她眼中空空荡荡,望着漆黑的夜色,漫长而痛苦的一生在脑海中徐徐展开。她读完高中,没钱上大学,十九岁嫁到张强家,张强支付了八万块钱彩礼,她的母亲拿走彩礼给她弟弟置办了一套婚房。
她怀第一个女儿的时候,翻遍了字典取名,男孩叫张幸,女孩叫张琪,婆婆不高兴地说:“不要叫张琪,难听死了。”她跟张强委屈地诉苦,张强沉默不语,挂掉电话后给她转了一千块钱,让她省着点花。
“我们出去走走?”柯熠辞提议,“消消食。”
温翎抽一张餐巾纸擦嘴,站起身跟上柯熠辞的脚步。
坐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柯熠辞说:“你这两天看微博了吗?”
温翎摇头:“不看,烦。”
“支持你家的言论变多了。”柯熠辞说,“毕竟要一颗肾,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也挺喜欢满天星。”这不是表白的绝佳时机,在温翎眼中,他并没有洗脱骗子的罪名。
温翎把花束放在左手边,认真地说:“谢谢你。”他尝试说更多的字表达感谢,“我很,喜,欢它。”
“我可以用它换一个请求吗?”柯熠辞说。
温翎茫然地看向他,点点头。
“那我先留着,等我想出来告诉你。”柯熠辞说。
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还是兔唇,婆婆当机沉
【你觉得这件事会这样平息吗?】温翎抬眼看向柯熠辞,眼神充满希冀。
“嗯……不好说。”柯熠辞说,“你妹妹的亲生母亲已经绝望了,一个绝望的人的行为模式难以预测。”
他们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勾勒柯熠辞的侧面轮廓,将他周身的氛围营造得朦胧而温柔。
“换位思考一下,你有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婆婆、一个木讷的丈夫、一个吸血的弟弟,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患上了尿毒症。”柯熠辞说。
【她为什么不把愤怒的炮口对向这些人,而来找被抛弃的女儿们?】温翎比划。
温翎点头:“好。”
“我借钱也可以吗?”柯熠辞故意逗他。
【如果你遇到困难的话。】温翎比划。
“我是永远不会向你借钱的。”柯熠辞说,他戳一块牛肉放进嘴巴咀嚼,“要借也是借更珍贵的东西。”比如借一颗心。
酒足饭饱,温翎放下刀叉,拿起满天星花束把玩。柯熠辞端起手机拍下照片,暗叹人比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