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的十六七岁少年时光并不遥远,他又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穿梭在贺凌身边,让自己成为贺凌生活里无法被剔除的一部分。
有一晚贺凌梦见的就是高二那年他们从草原回来开始冷战,那段时间江越尽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也不再翻窗找他,总是在人群中悄悄落向他的视线也收敛了许多。
那时的江
如果有一天他自己站稳了,那他一定是为了江越站稳,因为“我也爱你”不是一句空话。
贺凌回神,视线往下一挪,落到屏幕里看肖允乐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份椒盐鱿鱼和薯条,正在挤柠檬片,淡声说:“没有什么不一样。”
肖允乐挑眉看他,“这需要想?”
“还是需要的。”贺凌拿起筷子烫了一片牛百叶夹到江越碗里,喝了口酸梅汁才继续说:“大概,我不舍得吧。”
“不舍得什么?”
给自己的碗捞虾滑的江越,自己也说不上来今年和去年比有什么不一样。
若要说他以前对江越没感情,那绝对是错误的,就算是他们还在衡水的时候江越在他心里也一直有着一席之地。
如今江越在他心里的占比越来越重,重得贺凌在仍保留某些偏激和固执的同时,他开始留心思考,但这并不是一种反省,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思考是一种剖析,要抓住重点,理清思路,就和解数学题一样。
贺凌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哪个时刻写下的“解”,只知道自己用了不短的时间写解题过程,刚开始写少不了错,错了就划掉,重新想,涂涂改改一大片,卷面分都已经扣光了他才得出答案。
“就是不舍得。”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大三下半年江越和贺凌都提交了申请材料,暑假又各自进了夏令营。
那段日子许是忙得几乎晕头转向的缘故,时间过得快极了。
两周在夏令营见不上面,贺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江越,有现在,也有他们还在衡水的时候,判断时间线就靠江越的脸或者他身上的衡景一中校服。
于是潇洒丢笔错不了,绝对不改,他也爱江越就是答案。
不可否认江越一定是个精神世界足够富裕和强大的人,就像肖允乐所说,喜欢贺凌的必要条件和得到贺凌的必要条件一样多,多得几乎是苛刻了,一步走错就是后果难料。
他们能有今天,能有一段“已婚”关系这完全是江越的功劳,江越的包容力接近仁慈,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愿意再给贺凌两分卷面分的人,这两分既是偏爱也是爱,阅卷时没有苦尽甘来,只有心花怒放。
被爱能获得一些勇气与力量不假,但真正的勇敢与坚强是爱人者,因为爱人者,无坚不摧。
贺凌若总是摇摇欲坠,江越能扶他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