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缪看着手里烟,淡淡地说道:“其实你说福利院和小春都不在乎,只是想到你们像狗皮膏药样黏着他,让他不痛快,就烦。”
关绾抬头看他,苍白脸露出抹笑,她看着沈斯缪说:“他不止现在不痛快,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痛快过。”
关绾走到他对面坐下来。
沈斯缪弯腰从茶几抽屉里拿盒雪茄出来,也没有说话意思,开始慢条斯理地剪雪茄。
剪好后,他划下火柴,沿着剪好烟头慢慢地预热,直到点燃。
“关小姐,说说福利院和小春吧。”他把条腿翘在膝盖上,抽口烟,蓝白烟雾中,他薄薄眼皮微垂着,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有什可以说。”她回答道。
“哥哥只是和起在福利院长大,不是哥哥,是小春哥哥。”关绾话落音,整个房子就陡然安静下来,只有她轻微地抽泣声,回响在安静空间里。
“小春,福利院。”沈斯缪皱起眉头。
屋子灰蒙蒙,视线也是明暗不清,只有玻璃光折射进来,照亮纪浔半张脸,也让那瞳孔变成极浅琥珀色。
纪浔手肘上毛衣袖子滑下来,遮住他半个手背,他抬起眼皮,目光直视着关绾:“说完,滚吧。”
沈斯缪担心地回过头去看他。
沈斯缪短促地笑下,像是在笑她不识抬举,缓慢地说:“你不说,也有各种方法可以知道,调查个人对来说轻而易举。”
“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她笑下:“所以你就这样锁住他,就是这样爱他。”
他轻笑下,声音拔高些,回答道:“没错,就这样拘束住他,但那又怎样,能给他你们永远也给不,无论是想给,还是要给。”
沈斯缪远比她想要有压迫感多,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他翘起脚尖上,裤腿处露脚踝被黑袜包裹住,向上看见他手从沙发上垂下来,指缝里夹着那根雪茄。
“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哥哥。”她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他脸被光线割成两半,在明暗交界线里,他鼻梁弧度,抿直嘴唇,以及黑毛衣下露出锁骨,透着漠然冷意。
“纪浔。”沈斯缪叫他声。
纪浔把那松垮毛衣袖子又推上去,也没有再看他们眼,干脆地转身,只留个冷漠背影,直到卧室门被“砰”地关上。
客厅里只留下沈斯缪和关绾两个人。
站在玄关处关绾头发黏在脸颊上,身上衣服也潮乎乎。沈斯缪扫她眼,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语气平淡地说:“关小姐,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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