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扫刚才阴霾情绪,此刻周皓比谁都开心,他跟文文要去另个城市重新开始,重新安家。
卧室门打开后,两人似乎就达成和解。严明大气没敢喘声,敢情人家两人已经嬉嬉笑笑地在逗小猫。
“把小猫也带过去,哎呀,它们会不会水土不服啊?”孙奕文自说自话。
周皓敲下他头,“想什呢?它们就吃喝睡,都快懒成精,哪还分得清这水土是不是闵临区水土啊。”
回家,孙奕文在逗两只小家伙,见他们回来,连头都没转。周皓走过去,故意找话茬,“你碗洗吗?”
孙奕文视线依然是沉默,“洗好。”
拧巴这久矛盾,周皓终于忍不住,他把拽起孙奕文,“你到底在闹什?有什事,你跟说。个人扛不住,你还有,两个人再扛不住,那大家都去死好!”
严明赶紧过来拉住周皓,嘴里不停劝着,“大晚上,火气别这冲。”
周皓甩开严明,把孙奕文往卧室里揪,只听得“砰”地声,严明就被隔在门外。
“这种男人最可怕。”
严明扯开嘴角笑笑,笑容很勉强。
“周皓,还记得跟你说过句话吗?”
“什话?”
严明完全沉陷于自朦胧回忆,眼神模糊,“他曾经告诉,奥斯维辛之后写诗都是野蛮。可是,凯尔泰斯也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只能写奥斯维辛诗。应该去写诗,为什要去受那个男人影响。”
“也对……”
孙奕文终于不是副事不关己沉默样儿,他眼圈犯红,“老周,这个世界上,为什总有那多坏人?”
也就是眨眼功夫,周皓心还是软下来,他这辈子最怕干净男孩哭。
“哭什哭!不理那些坏人就是!”
孙奕文从床上爬起来站住脚,两人眼睛离得很近,两人痛苦磨难,彼此都看得清二楚。
“老周,等咱们六月份毕业,咱俩就离开a市。”孙奕文又说。
周皓听得云里雾绕,浅显地听懂点。至于严明说那什泰斯,他就压根没听过。
“好,写诗好!文艺青年就该看看书,写写诗。”周皓迎合得很从容,他甚至都忘自己曾说过,写诗文艺男青年最可怕。
两人在闵临区江边转圈,江水在路灯映衬下,蒙层淡淡粼粼波光,远处传来呜呜客轮声。两人立在江前,江风吹,霎那间就连东南西北都不分。
呆刻钟,还是受不住春寒,周皓扭头瞅瞅严明,“回去吧,有点冷。”
刻钟够,足够严明用来剔除掉三年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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