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知道这个大学生办事一向稳重可靠,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便陪着秦宙晚一起去地下室取了一辆带后座的自行车出来。
秦宙晚让喻眠换了最厚的羽绒服,给他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以上的位置。
喻眠忧心忡忡地问:“这样我会不会太重?”
喻总和喻夫人还有应酬,顾不上问喻眠为什么闹小脾气,只能拜托秦宙晚把喻眠哄好。
等他们走了以后,秦宙晚在喻眠面前蹲下,问他为什么不上车。
喻眠垂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小声说:“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秦宙晚知道如果自己坚持让司机送,喻眠也是会听话的,但他还是温和地问:“我们两个怎么去?”
喻眠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骑自行车可不可以?”
可以外泄。
喻眠拿出平板放在床上,将一个靠垫拖到床边的地板,然后跪在上面,按下圆圆的播放键之后就把下巴搁到胳膊上,安安静静地看秦宙晚对着镜头讲话。
秦宙晚无论做什么都可以非常从容不迫,大概是习惯了当很多人中的焦点,所以面对镜头的时候也极为自然。
喻眠听到赵祯祯问他:“先说说你跟前任在这家餐厅发生的故事吧。”
“其实我们没有在那里吃过完整的一顿饭,”秦宙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送他回家的时候恰好路过,那时候我带他去远川美术馆看画展……”
他去S大找秦宙晚的时候,看到有女孩子坐男朋友的自行车后座去上课,觉得好羡慕,愿望清单从此增加一项,有生之年能不能坐一次秦宙晚的后座。
喻眠忽略了从他家到远川美术馆,大概有S大住宿区到教学楼的五十倍那么远。
秦宙晚挑了一下眉,一看就知道喻眠没有在冬天骑单车去很远的地方的经历,不知道冷风刮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不过他没有点破,而是说:“好,那就骑自行车。”
一旁的司机想说什么,秦宙晚站起来,低声向对方说:“我骑车带他一段,等他冷的时候就打车。”
那时候秦宙晚还在联系国外的导师,学校里有些学生工作也需要他去处理,再加上要写毕业论文,仍旧是非常忙碌的一个时期,某个周末喻总打电话过来,问他能不能陪喻眠去看画展。
其实秦宙晚就算拒绝也完全没问题,之前他已经陪喻眠过了圣诞节,那天喻眠回去得很晚,喻总第二天还特地打电话过来致歉,说我们眠眠给你添麻烦了。
但这次不知怎么,他觉得给自己放一天假陪喻眠去看个画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就当还小朋友那个误打误撞的所谓初吻。
去美术馆的那天喻总本来要让家里的司机去送他们,但喻眠却说什么都不肯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