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象过人性恶,只以为自己看见就是真实,但当他经历得多,才发现眼见也不定为实。
无声息泪从眼角滑落,岑礼张张唇,半响都没有发出声音。
原本宁修远还肚子火气,可看见岑礼这副模样,心里生出种难以言喻情绪,他语气不耐道,“你哭什哭?又没把你怎着。”
喉咙发紧般苦楚,难怪刚才他敲那久门,都没有人过来,可他分明
岑礼以为是宁旗,他正要站起身好好和对方交谈,却发现过来人是宁修远。
对方面色沉得厉害,把扯住他衣襟,“你倒是很会给找事。”
岑礼吃痛蹙起眉头,宁修远将他抵在门边上,又道,“你以为宁旗是什好人?你在身边待这久,他怎可能点风声都不知道。”
“……”听见宁修远话,岑礼心猛得往下沉。
后面话,他听也不是很真切。
在这间宅子里?
脑海里冒出很多想法,岑礼还记得前几年见过次宁旗,对方是个说话没有点架子长辈,夸赞他是个很优秀学生,还说宁修远直都不给自己省心,正所谓近朱者赤,希望他能在学习上多帮衬下宁修远。
敲门声不断,岑礼手掌都微微发红,屋外却始终不见动静。
岑礼有些失气力,将身体倚靠在门边,应该是宁伯父离开……要是听见他声音,对方怎也会过来询问他。
岑礼怔怔看着头顶那束光,看得久些,眼睛也略略发涩起来,前几天他去医院看母亲,当时母亲脸颊已经蜡黄,戴着氧气罩,就连和他说话都没有力气。
宁修远又道,“把你养在身边,又不会苛待你什,偏生你总爱给惹出那些茬子,你这个人就是不识好歹。”
“……”
岑礼眼眸蒙上层灰,他嗓音干涩问,“……宁伯父,知道?”
宁修远顿下,道,“应该吧。”
“……”后面事情岑礼不敢去细问,不然他还能欺瞒自己。
他问医生,不是前段时间都还好好?医生要他做好心理准备,说那不过是回光返照。
其实岑礼也隐约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他以为在医院里治疗,总有天母亲病能治好。
他性子很寡淡,本就朋友不多,每天能让他支撑下去,大抵就是母亲,母亲最后心愿他明白,想看他成个家,想让他有人陪伴,可他却完成不这个心愿。
眼前渺茫,前途也彻底被黑暗笼罩,不知何去何从,以前能让他生出自豪感地方是学校,如今他却每天都在担忧,畏惧和宁修远关系曝光。
过许久,终于有人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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