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谢明月抬眼,唇上犹然沾着酒液,他轻笑道:“多谢陛下赐酒。”
谁赐你!
李成绮心说。
“谢澈应当无事,”谢明月含着笑声音宛如清泉缓缓流入李成绮心中,“陛下为何不问问,臣有没有事?”
少年人实在娇气,指尖点茧子也无,反而透着点含血气粉。
谢明月眼神微暗。
谢明月似乎为听清李成绮说话,朝帝王靠近,“陛下说什?”
李成绮当真以为他没听清,“孤问,小侯爷真……”
李成绮没说完。
酒液入口温厚,滑入胃里方觉后劲。
他这时候却什都感受不到,晃晃清醒无比脑袋。
你在想什?
他质问自己。
这可是陛下,这可是,这可是……
:“多谢陛下关心,谢澈只是因为方才射箭,血气上涌还未平复。”
谢澈根本没听清谢明月在说什,只看见谢明月唇瓣开阖,似乎在和李成绮说话,忙不迭道:“臣无事,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着凉。”
说完,他才发现谢明月似有惊讶目光。
若非在宴上,李成绮都要因这对父子反应笑得前仰后合。
谢明月大概怎也想不到,第个敢当着他面反驳他人居然是自己儿子,还是因为这种事。
作者有话说:
周六周日日万。
下刻,饶是皇帝见惯风浪,这时候眼睛都不由得睁大。
观台上安静息,下刻骤然声高,诸位大人竭力装着根本没看见,扭头自顾自己说自己事。
但其中惊涛骇浪,只有自己知道。
谢明月就着李成绮手,低头,饮口帝王杯中酒。
恰是李成绮方才喝酒地方,分毫不差。
李成绮与谢明月关系人尽皆知,论起位分,李成绮亦是谢澈长辈,纠结得不过是称呼罢。
既然知道,却还存着这样心思,当真是,无父无君。
有悖人伦。
李成绮酒量不好,每次只喝点点,他往谢明月方向靠靠,“真无事?”他问是谢澈。
皇帝素白细长手指中还握着酒杯,不知道是他握得不稳,还是先前酒倒得实在太多,有酒液洒出,流淌过指腹,手指由酒液点染,晶亮而水润。
李成绮摆摆手,忍笑道:“孤知道。”
皇帝眼睛弯起,双眸黑且亮,眼睑上点红痣若隐若现,为这张脸增添无边艳色,双颊却露着双酒窝,显得天真可怜。
威严与绮丽,冷艳与天真,在这张漂亮得过分夺目脸上结合得毫不突兀,甚至增加几分说不出微妙蛊惑。
明知其身份,明知其人为何,却还是忍不住投入关注,犹如扑火。
谢澈看着他笑颜,忽地举杯,喝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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