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将他随便搁置文书放到该放地方,颔首道:“是。”
李成绮上辇,回长乐宫。
方入庭院,已觉长乐宫内外气氛紧绷,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季氏与李成绮碰上,屈膝见礼,无声地往里面看眼。
这倒,点变化都没有。
李旒按按欲裂眉心。
赵上行来找他做什?
……
翌日早,两人皆去长宁殿。
有谢明月将文书润色过,李成绮听舞弊详情时面色比昨日稍微好些。
他喝过药,身上热度散,就觉得冷,却分不清是身上冷还是心里冷。
李旒疲倦闭上眼。
在他第次于秋狩得皇帝宠信时,宗室中便有人妒忌,称他这样身份,不配立侍皇帝左右,还有人说,他那日所得优容本来都是谢侯。
李旒闭上眼,就想起秋狩那日,他狩猎来,被视为祥瑞白鹿。
那头白鹿……
谢明月低头,极温和地看他,“陛下说什?”
李成绮迅速往边上滚,“孤说,孤方才骗你。”
谢明月半跪在床边,“真是骗臣?”
李成绮笑着抱住被,拍拍身侧位置,“谢卿,好好在孤身边睡夜,明早孤告诉你是真还是假。”
……
李成绮心道。
他快步走进内殿。
从他登基之后,他与崔桃奚年尚且见不上次面,母子之间冷落至此,两人却都没觉得
待文书全部整理完,谢明月刚要开口问昨夜事情,青霭却突然急匆匆地进来,看眼坐在李成绮旁边谢明月,犹豫下,低声和李成绮道:“陛下,太皇太后来。”
此言出,李成绮与谢明月都在对方眼中看见惊讶,但心中旋即有猜测。
娘居然来得这般不声不响。这是李成绮觉得最值得惊讶事情。
“陛下。”
李成绮摆摆手,随手将文书搁到边,“孤自去,先生便不必同往。”
如果没有那头白鹿,他或许此刻是个碌碌无为,毫不起眼宗室子。
从开始,就是偷来。
可他,可他还是心里藏着点奢望,可他终究不甘心。
“王爷,王爷。”隔着床帐,管家声音放得很轻,“赵上行大人来过,听说王爷身体不适,便没有过来。”
赵上行?
宣亲王府内,李旒安静地坐靠在床边。
他回府后,虽没有发烧,然而仍觉身体不适,昏昏沉沉,又不愿意开口同旁人说话,便躺在床上捱着,面捱面想今夜在长乐宫种种,愈发艰难。
幸而太医及时到,小心翼翼为他把脉开药。
对上李旒希冀眼睛,太医垂下头,喏喏道:“是太傅要臣来。”
李旒从嗓子中挤出声哑笑,道:“替本王,谢过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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