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先生,以后多穿白,你穿白比穿其他颜色好看。”李成绮极自然地道。
谢明月轻声回答,“是。”
李成绮从他怀中撑着起来,不满
他惊觉自己无论在谁面前都能将情绪隐藏得极好,唯独面对谢明月时极容易显露出真实想法。
也更容易,平复心绪。
李成绮把两手都抽出出来,面无表情地看向谢明月。
他眼中倒映着谢明月因为他反应而有些无措面容。
李成绮仍旧面无表情,语调也冷冷,“既然现在可以,你还在那做什,等着孤来请你吗?”
截飞出,落到地上,碎声琳琅。
李成绮将手中那截扔到桌上。
谢明月无声地叹口气,轻轻握住李成绮那只砸桌子手,放到自己膝上。
先前李成绮喜怒在谢明月面前还多有掩饰,现在却半点不作伪。
“你叹什?”李成绮冷冷道。
但他心中之震撼无可言说,只能维持着张面无表情脸,不让人看出端倪。
“牵涉贡士有多少人?”谢明月开口。
章逐薮看眼李成绮,发现他没有不悦,知道他在替皇帝发问,便回道:“百二十人。”
听到这个数字,李成绮攥得更紧,手背上青筋都隆起来。
连廷试舞弊都如此肆无忌惮,其他三次考试又该是什样场面。
谢明月怔然。
李成绮正想笑笑话他反应,下刻,那股熟悉药香瞬间将他包裹住。
李成绮将头埋在谢明月颈窝中,声音低,却很柔软,带着倦意,“那百二十人功名尽数革去,之后问罪,明年春,加开恩科。”
“是。”
“礼部与吏部都牵涉其中,责令严查,无论查到谁,律法办。”
谢明月柔声问他,“手疼吗?”
谢明月今日着白,漆黑长发泼墨般地散落到身后,愈发显得皮肤素白,神清骨秀,淡色眼眸中尽是李成绮倒影,满眼是他,仿佛满心也是他。
李成绮静默瞬,忽地笑,“谢卿,你比先前只会让孤别生气,气大伤身时长进不少。”
谢明月笑容有几分苦意,柔顺地回答:“臣那时却也想拥陛下入怀,只是不可。”
李成绮心中怒火无端地被平复大半。
章逐薮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李成绮此刻已经在,bao怒边缘,当即低头,不再说话。
“文书送到长宁殿。”谢明月道:“下去罢。”
章逐薮抬眼看皇帝,见李成绮没有任何反对意思,才躬身见礼,道:“是。”
他出去,不忘小心关上门。
李成绮手中还捏着那只细长玉香匙,香匙划过桌面,李成绮声音森然,“好大胆子。”话音未落,香匙因为李成绮动作砸在桌上,顿时折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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