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云火急火燎地换衣服,严问峰坐在餐桌边看手机,一抬头发现他扣好大衣扣子,看都不看餐桌一眼就往门口冲要换鞋,“哎哎哎”地喊他:“干嘛啊?先吃早饭啊!”
“吃什么早饭啊!这
程隽云想着,垂下眼,又轻轻在严问峰紧锁的眉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喜欢皱眉头呢……
程隽云想着,听着严问峰的呼吸声,多日来的疲惫一拥而上,牵着他去到了黑甜乡里。
第二天程老师睁眼的时候,见外面天光大亮,心都凉了。
肯定迟到了……
严问峰是真的累狠了,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又生了一场气,眼睛困得睁不开。呼吸间闻到的都是让他安心的、程隽云的味道。在外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严老大,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几声,两只手并用抱着程隽云,头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嘴里呢喃着:“好,我追你,程隽云,我马上就追你…你等着我……”
程隽云轻轻摸着人的头发,闻到淡淡的烟味,却不难闻,反倒让他安心。这人的头发硬得有些扎手,一看就是个,bao脾气。
严问峰睡着了,呼吸匀称,心脏有力地跳动。程隽云又想起了他笔下的大狗狗。
这么一想,他好像真的抱了一只大狗狗在睡觉啊。
程隽云忍不住笑,担心胸腔震动吵醒几夜没有安眠的“大狗狗”,又马上忍住了。
抱着严问峰,他睡了这么多天最安慰的一觉,理所当然地——睡过了头,闹钟或许响了,应该是被严问峰这个小冤家摁掉了。
身边人早就起床,他听见厨房里有响声,赶紧爬起来穿上拖鞋向浴室冲。严问峰听见动静从厨房端着一碗粥和两个煎蛋走出来放在餐桌上,折返到浴室门口看程隽云手忙脚乱地刷牙洗脸,揶揄着说:“哎呀程老师,这都几点了呀?您是不是要迟到啦?”
也许是他表情实在太贱,再加上上班八年第一次起晚的紧张感,连程老师那样包子性格的人都动了火气。严老大在清晨就成功收获了大白眼一枚和程老师的一记拖鞋。
程隽云看到严问峰懒洋洋地打趣他,一副看热闹的欠揍表情就来气。
昨晚那个狗狗一样粘人可爱的严问峰果然是他的错觉!
程隽云借着窗外隐隐月光,仔细用眼睛描摹怀里男人的眉眼、鼻子、嘴唇。
老话都说薄唇多寡情薄意,严问峰的嘴唇就很薄,平日里习惯性得微微抿起,配合着凌厉的眉眼和锐利的目光,是一种很有压迫感和侵略性的美。
不知道老话说的对不对。
不过,程隽云想,薄情还是深情,都没关系。
反正他也没什么好输的,想要什么就去搏一把,得之我幸,失之我命。